诗曰:
春事日已歇,池塘旷幽寻。
残红披独坠,嫩绿间浅深。
偃仰卷芳褥,顾步爱新阴。
谋春未及竟,夏初遽见侵。
林思罔携着三位友人,寻到李想的门前。抬头看见大门左右新帖了一副对子:閒看門中月,思耕心上田。横批是:滾旦。众人大乐,纷纷喊道:“李四维,出门接客啦!”
门分左右,一个妇人打里面出来,众人连忙见礼:“邢妈妈,四维可在。”
邢妈妈笑着答曰:“正生闷气呢,各位秀才公自去寻他吧。我家去了。”
这几个来人分别是松江王东南,姑苏林思罔和曹尔玉,还有一位嘉兴何轩昱。都是同科,年龄在廿十上下,今年都要秋闱下场。
偏偏院子里的李想仗着自己的“博闻广记”和新出炉的“太子通事”,居然连过三关,也要和他们一起下场。
这下姑苏士子大哗,直到扬州报纸将他所作文章传遍江南,方才安歇。就这样还是有人骂他是幸进之辈!
李想深知舆论的力量,幸亏自己握有报纸,否则后果难堪。
进的院来,一个下人迎上来,将这几位熟客迎进中厅。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正在那里写字,见他们进来连忙行礼:“贾琮见过各位前辈。”
林思罔拉住他的手问道:“近来功课可好?”
贾琮撇撇嘴说道:“非是小弟矫情,这李思维是不是和我家有仇?这功课每天做的我头晕脑胀,一点闲工夫都没有。”
众人哈哈大笑,林思罔训斥道:“谁让你带着丫鬟来的?活该受罚!你那丫鬟呢?还不唤出来伺候我们。”
贾琮一脸委屈的说道:“我家老太太非要我带着,小弟怎敢不从?可人姐姐,劳烦您上茶。”
众士子连忙正襟危坐,等着荣国府的大丫鬟。
这可人是史太君亲点给贾琮的,说是可怜他身边就一个小丫鬟,没个大的可怎么行。先把媚人指给了宝玉,再把可人送给了他。还吓唬道,若是欺负她可不行,但有不好早晚还要还回来。
一阵脚步声响起,李想拎着一个大水壶进了屋,身后跟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大丫鬟,脸带羞意的跟进来。
李想哐当把水壶砸在案几上说道:“一个个的充大,知不知道她平时伺候的谁?一品的诰命!没点数吗?”
王东南手摇折扇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有佳人,我等思之...”
李想一指他:“再不好好说话,我可让锦衣卫进来操练你等了。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小鸡崽子样,给你们一个美人,能享用几天?”
曹尔玉连忙劝慰他说道:“贤弟勿恼,不要搭理那起子落榜的酸丁。纵然他们在考上,见你时还得喊声前辈呢。”
李想叹口气,坐到主座上说道:“你们都误会了。我恼的不是这个,论骂人,小弟怕过哪个?是另有一事,让我烦心。你们可知陕甘大旱,有教民揭竿而起之事?该死的金陵府尹,把这事也算到我的头上。说我污蔑他们为寇,所以才逼得民反。”
众人大惊:“贤弟如何处置为好?”
李想抓抓头皮说道:“玩死他个扑街!我已命人将金陵府五年内的冤案汇集成册,每天登载报上,再把他的俸禄仔细核算了一遍,最后把他家现有资产估了大概,就留了一句话,我看他如何应对。”
“什么话?”嘉兴何问
“他要从前朝开始做官到如今,方能有如此家业。”
“就不能家业传承吗?”松江王问
“能啊!太能了!但是他要说出来啊。”
林与曹异口同声:“这诬蔑诽谤也是重罪,就不怕封了报馆?”
李想哈哈大笑,指指自己说道:“我这个太子通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报纸当做民间风评递了上去,每天的驿站来往不绝,我就等着他来封呢。”
众人目瞪口呆,贾琮不禁喃喃自语:“爹呀,您这是把儿子往火坑里推呀。”
习斋先生嘴角带笑的进来夸他:“恶人有恶报,果不其然。那甄家你将如何应对呢?”
李想耷拉下眉角说道:“要不我就把他家欠款的事儿,捅出去?我总觉得时机未到。要不我就忍了他这一回?”
林、曹、何、王纷纷给习斋先生见礼,习斋挥挥衣袖叫他们不用多礼,被可人搀着和李想并座。
李想指指这位荣国府大丫鬟对他们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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