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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无声,树叶也有清风陪伴,沙沙作响。
淡薄的蓝衫,映着冷清的眉眼,独自一人,显得格外孤寂。
“吱”的一声轻响,门又开了,云挽青左手端着一碟花生,右手提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径自走到姬月白桌前,放下手中的东西。又随手抓了个蒲团仍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
一方窄窄的书案,案上一碟花生,一壶热茶,两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茶盏。
“可惜没有酒。”云挽青可惜道。
姬月白放下手中琴谱,冷声道,“九颂内不可饮酒。”
云挽青嫌弃的看着他,“戒律是死的,人是活的。要都像你这样过日子,那也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姬月白拿起书,不欲与他争辩。
云挽青深知姬月白习性,也不在意。剥着自己的花生,喝着自己的热茶,时不时看姬月白一眼,又无奈地叹一口气。
待到天明,巴苦进来时,看到满地狼藉,也是十分哑然。
云挽青趴在姬月白案几前,酣睡如泥。
姬月白依旧端坐案前,脚边摆着一个空碟,一把水壶,两只茶盏。
“公子身边倒是干净,可为何云公子连头发里都是花生壳?”巴苦好奇的问。
姬月白抖了抖手里的琴谱,淡然起身。
想来是用书本将桌上的零碎都拂到云挽青身上去了。
巴苦唤醒云挽青,取了抄好的戒律独自去回话。
云挽青迷糊道,“月白兄去哪儿了?”
巴苦道,“姬二公子去嵬室了。”
云挽青谢过,便也往嵬室去了。
待下课时,巴苦特意来寻云挽青,问起静室里丢失的两只茶盏。
“那茶盏原本是一套,若是丢了两只,那一套便是不能用了。”
云挽青实在不知,两人只能去问姬月白。
“茶盏在我房中,稍后便会送还。”姬月白冷声道。
“如此便好。”巴苦笑道,“那便劳烦云公子替我送去静室了。”
云挽青抗议道,“明明是他拿的,为何不要他送?”
“姬二公子事务繁忙,自然是不能耽误的。”巴苦正经道。
事务繁忙?
云挽青凑近巴苦,轻声问,“是不是墨阳君悄悄给他开小灶了?”
巴苦好笑道,“云公子莫开玩笑,姬二公子近日忙着练字呢!”
云挽青惊讶地张大嘴,了然的笑了两声,“我就说嘛!人无完人。只是没想到月白兄仙姿卓然,俊逸出尘,这字却是……”
巴苦满脸欲言又止。云公子似乎弄错了,姬二公子练的可不是普通的字。正欲说话,瞧见花如是施施然走来,手里提着一个精巧的食盒。
他轻咳两声,轻声劝道,“花姑娘,墨阳君说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如此费心。”
花如是低头浅笑,却还是把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乌红的食盒衬得那双玉手如凝脂般白皙,格外好看。
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依兰,又像是茉莉和晚香玉,清风吹散,妩媚动人。
巴苦无奈道,“这可是最后一回,下回任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帮你了。”
她说话了吗?
云挽青挠挠耳朵,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巴苦拎着食盒去找墨阳君,云挽青跟在后头去寻姬月白。
“这里面装的什么好吃的?”云挽青作势要去瞧。
巴苦赶紧将盒子换到另一边,“云公子,受人所托,你就别为难我了。”
云挽青把手背在身后,调皮道,“方才瞧见你二人说话,这似乎不是头一回。花如是这是想开小灶呀,还是想把自己嫁到墨阳君府上去呢?”
巴苦往常是问什么便答什么,没想到今日嘴巴却闭得紧紧的,脚步也加快了不少,那模样分明就是想早些把云挽青甩开。
好不容易与云挽青分了道,才解了自己替自己下的禁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