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葶的母亲原名赵月娥,出身于捉妖世家赵家,是赵家的长女,赵家老爷赵鸿鹄是捉妖协会的创始人,他一生致力于捉妖,高效专业到位是他一贯的作风。
赵月娥有个亲妹妹叫赵幽兰,姐妹俩感情深厚。赵幽兰因不愿继承捉妖大业而离家出走,在她的眼里,妖怪也是生灵,不应该轻易褫夺他们的生命,她与父亲和姐姐争执不下,最后忍不可忍离开了赵家。
赵幽兰离家之前,曾和赵月娥打过一个赌,倘若有一天赵月娥能放下对妖怪的偏见,她就会回到姐姐身边。
之后赵月娥因爱上天鸾星谷谷主苏珩,遭到父母反对,一气之下与苏珩私奔至天鸾星谷,在盛大的草坪婚礼上,苏珩将象征着谷主权威的戒指亲手戴在了她的手上,向全谷宣布自己已将谷主之位传授于妻子赵月娥,从此赵月娥就是谷主,表态自己将心无旁骛地开始研究占星之术。
赵月娥起初对丈夫的理想非常支持,她陪着他坐在石阶上,坐看牵牛织女星,她替他整理一屋子的占星心得,她和他一起夜观天象。
后来在一次外出途中,他们还一起收养了一名女婴,取名苏青葶,他总是很忙,无暇照顾女儿,赵月娥就夜以继日地照顾苏青葶,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可是好景不长,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发现了苏青葶并非凡人,而是狐妖。她好几次想要和苏珩说这件事,可是苏珩总忙忙碌碌,不给她机会说出口。赵月娥封印了苏青葶的妖力,将她时时看管在身边。
可是她又怕苏青葶本性难改,会伤害谷中的凡人,于是从小将她严加看管,不许她接触其他人。
在苏青葶七岁生辰的那天,那个飘雪的早晨,赵月娥发现苏青葶偷偷地收下了邻居小麻花的礼物。
她把苏青葶拎到自己的卧房,抄起竹叶板一下一下打在苏青葶的手心,每打几下都会看一下她的脸,但凡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不服,她就会加大力度抽打她。
那天,苏珩意外出现在她的卧房外,看到赵月娥举起竹叶板责打苏青葶的凶狠样儿,苏珩怒了,他一把抓住赵月娥的手腕,将她推到茶案边,赵月娥的小腹撞在桌角上,她疼得嘴唇泛白,向苏珩伸出手,苏珩却看都没看她一眼,一把抱起苏青葶,大步走出了屋子。
赵月娥倒在地上,呻吟不止,她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她曾天真地以为,他们的爱情是无坚不摧的,可是在他的丈夫心里,无论是事业还是孩子都比她重要。
他平日总是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自己怀孕的好消息,她都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他。
眼下,一切都太迟了,赵月娥的小腹一阵剧痛,身下血流成河,她身子一软,晕倒在血泊中。
等邻居发现她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赵月娥放声大哭,就在她痛不欲生的时候,另一个晴天霹雳将她彻底击垮——苏珩失踪了。
从此以后,她便开始仇视苏青葶,她把自己的一切不幸归咎于这个来历不明的狐妖女孩。
苏青葶不幸的童年在她的仇恨中拉开了帷幕。
赵月娥伯母回忆中回到现实,她感到一滴热泪,从眼角滑落。她加快步伐,离开了紫竹林。
苏青葶给那个被烧焦的女孩立了一个小小的坟,苏青葶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准备在墓碑上刻名字。按照天鸾星谷的习俗,墓碑是上要写清楚亡者的姓和名,亡者才能投胎转世。
可是她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她想了一下,对着坟墓说道:“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是你没有名字是不能投胎的,我只好给你取一个,要是不好听你别嫌弃。”
苏青葶想了好一会儿,说道:“你生前被火烧,一定很想有一盆水来救你吧?我给你取名水水,可以吗?不行不行,水太少了,要不叫淼淼,随我的姓氏,叫苏淼淼可以吗?”
一阵风过,夹杂着“呼呼”的声音,似乎在给她肯定的回答。
苏青葶握着小石子,在墓碑上一笔一划地刻下“苏淼淼之墓”,每一笔都刻得那么认真。
给苏淼淼刻完墓碑之后,她将小石子放在墓碑上,站起身来对着墓碑鞠了一躬,转身和李枫离开了紫竹林。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一只飞蛾驻足在墓碑上,久久不愿离去。
盛夏在柴房里左等右等,都不见苏青葶和李枫回来,她急得趴在门缝边往外看,却见苏母一脸忧伤的走进院中,缓步走向自己的卧房。盛夏心下疑惑:苏母这是怎么了?
她正想着,突然有人一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去,苏青葶站在她的身后,盛夏关切地询问他们怎么去了那么久。
苏青葶将在紫竹林发现苏淼淼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她听。
盛夏愣了半饷,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青葶,你比我们人都要善良。”
苏青葶没有听出她话中的异样,她一拍盛夏的肩,不假思索地应道:“哪有,要是你在现场你也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盛夏若无其事地笑笑,暗自垂下了头,这个问题她的心里真的没有答案:“我,会吗?”
盛夏的思绪回到了十一年前的一个大雪夜,她正准备出门和苏青葶一起庆贺她们相识一周年的纪念日,苏母突然登门到访,她的行动看起来有些不便,盛夏扶着她进屋,给她生了一盆暖碳。
苏母端坐在碳盆边,看着盛夏,直奔主题:“盛夏,我今天才知道你和青葶有来往,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青葶她不是人,是妖!”
盛夏怔了一下,随即笑了:“伯母,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和小葶相处这一年里,我觉得她是个很善良的人,不管她是人是妖,我都愿意和她做朋友。”
苏母叹了口气道:“也罢,青葶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幸运。今日之事,不要告诉她。”
盛夏也没有问为什么,她大抵可以体会到苏母此刻复杂的心情,她默默注视着苏母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盛夏关上房门,坐在碳盆边想了好久,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苏青葶妖族的身份全然不介意,刚才回答苏母的时候,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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