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龙吟的这番话我才终于明白为何今早他的神色那般古怪,又为何方才敢对九王爷那样说话——他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正中对手要害,只一眼便看透了楚凤箫的依仗、只几招便把九王爷收得服服帖帖,楚凤箫根本斗不过他,他骨子里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性,而楚凤箫就算再坏也脱不开“礼”与“理”的束缚,书生与流氓,若比下黑手,显然流氓才是行家。
嘿,不是么?楚龙吟根本不用像楚凤箫那样花去大半夜甚至整夜的时间陪那变态九王爷玩S.m的游戏,他只不过是像丢坨垃圾般把九王爷丢在床下而后拍手走人,就轻而易举地俘获了九王爷的“芳心”。陪他,只能说明还是畏他敬他,而不屑于他,才是真正高明的刺激手段。
放眼天下,除了楚龙吟这只流氓大痞子外,谁还敢对至尊至贵的九王爷初次接触就干出这种骇人的事来?楚龙吟只轻轻出了一招就让楚凤箫辛苦建立的优势荡然无存,若非他是他的亲兄弟,楚龙吟完全可以一句话就让九王爷置他于死地!
房内的楚凤箫沉默了良久,终于哑着声道:“逼入绝路……你要将我逼入绝路,是么?”
楚龙吟叹声道:“傻凤儿……你怎不想想,就算我不插手你与九王爷之事,你在他身边又能风光多久?他现在还图一时新鲜宠你纵你,万一将来他厌倦了呢?皇家丑闻岂容外传,届时便不仅是死你一人这么简单了,只怕我们楚家全族都难逃他毒手!你可有想过这结局?”
楚凤箫冷声道:“那么你插手进来难道就能挽回么?”
楚龙吟淡淡道:“我有上千种法子管教他受用到死,你有么?”
楚凤箫没有应声,房中陷入沉默。
我悄悄地退出房间,将门关好,而后飞快地回到逸王爷房中,正好见他一行擦着头发一行从里间出来,便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待他坐到桌边喝的时候我就拿了梳子替他梳理长发。逸王爷眯着眼状似享受地待了会儿,开口道:“天儿,你可喜欢游山玩水么?”
“喜欢。”我道。
“那么……过完年之后,为父带你去周游天下,可好?”他问。
“好啊,这是天儿一直以来的愿望呢!”我笑。
“那……龙吟呢?他届时要回清城复任,无法陪你我一起,你舍得下他?”逸王爷笑问。
我想了想,道:“总归短时间内我也不太可能同他在一起,况且世人皆知我是楚凤箫之妻,我这辈子只怕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再嫁龙吟……这些事暂先不提,我只想去远方走走、散散心,调整好自己的心理再回来见龙吟,到时候全听他安排就是。”
逸王爷拍拍我的手:“天儿最为可贵之处就是对龙吟无条件的信任,所以你们两个才在历经磨难之后还能在一起,龙吟能有你这个红颜知己何其有幸!若我是他……抛家舍业也要带了你走的。”
我微笑着没有多说,抛家舍业,说来容易做来难,我和楚龙吟面对的最大困难不是来自楚凤箫,而是我们自己的抉择。
一宿在窗外呼呼的北风声中平静过去,因昨晚睡得有些晚了,所以早上我就多赖了会儿床,逸王爷也没有来叫我,才刚懒懒地爬起来穿衣,便听见外间有人敲门,逸王爷在外头道了声进来,门响处是楚龙吟的声音,道是:“怀清世子遇害了。”
怀明、怀熙、怀清,这三个人都是当初对怀谕世子见死不救的当事者,任谁都会判断凶手必是怀谕世子的亲弟弟怀谨世子无疑,然而偏偏怀谨世子在怀熙世子遇害之时有着完全可靠的不在场证明——当时怀谨世子是由怀贤、怀修两位世子贴身看守的,自始至终都未踏出他的房间半步。
那么究竟还有谁有杀害这三人的动机呢?
当我跟着逸王爷和楚龙吟到达怀清世子遇害的房间的时候,怀谨世子正在那里大吵大嚷:“我就说这不是我干的!怀修可以作证!昨晚我同怀修在他房中下棋下到将近五更天方回至自己房中,而看这怀清的死状分明是死了很久了!所以凶手根本不是我!不是我!”
另一个正揪着他不放的世子也吼道:“不是你还能是谁?!谁都知道你和我哥他们三人有过节!如今他们三个都遇害了,为什么别人就没事?!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三个?!就是你!你就是凶手!你就是为了怀谕报仇来的!”
这位世子是怀清世子的同母弟弟怀洁世子,此刻正挂着满脸的泪痕对怀谨不依不饶着。
闻讯赶来的九王爷将这二人制止,眼睛向着楚龙吟一瞟,道:“龙吟,你且仔细查查罢,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楚龙吟应声进了房间,逸王爷则将围观的众人驱散,我这才跟进房去,却见怀清世子的尸体并不在里间房内,而是在侧室之中,琉璃窗照样被打碎,北风虽然早就停了,但此刻天还未亮,太阳没有出来,气温仍然极低,使得整个侧室内冷得像在外面。
怀清世子的尸体是倒在浴池中的,整个身子被白花花的不甚透亮的冰包裹住,以至于看不清他的死亡状态。楚龙吟叫来几名下人把冰破开,将怀清的尸体从浴池中抬出来放在地上,而后小心地清除掉外面的冰,便见怀清的身上未着寸缕,同前两名受害者一样在胸口处插着柄匕首,看上去像是在沐浴的时候被凶手直接杀死在浴池中的。
楚龙吟先不看尸体,而是蹲在旁边仔细观察了一阵那满地的碎冰,而后才扭头冲我招了招手,我便过去细细查看怀清的尸体。九王爷见状不由在旁插口问道:“毓秀懂验尸?”
一直跟在九王爷身后的楚凤箫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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