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不能低头!最坏也不过从零开始,失去了钱物有什么?当初不也是从一文钱开始挣起的么?!失去了恋人有什么?世界这么大,我还愁找不到一个爱我的人么?失去了贞操有什么?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女人没男人就活不下去么?!万一能遇见一个不嫌弃我的古代男人呢?失去了自由有什么?那不过是暂时的,只要我想办法,一定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楚龙吟,你等着我,你欠我一个解释,我必须要听到!我只要听你一个解释,从此后你我路归路桥归桥,各自生活,各自洒脱!
楚凤箫,你这个疯子,我恨不得你去死,可我知道死并不是对一个人最狠的报复方式,你摧毁了我的一切,我不会让你好过,我已一无所有,就不怕付出任何代价!
我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既然此时我的处境已经是坏到不能再坏,那么只要有一丝的好转就能算是有所进步,不是么?
眼下我最需要得到的就是自由,逃出这个地方是当务之事。我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推了推窗子,这才发现这窗户是经过特别加工的,不能向外推,只能向内拉。拉开之后呈现于眼前的便是一根根拇指粗的铁条,栅栏般钉在窗框上,使得这屋子更像是一间牢笼了。
铁条与铁条之间的距离只够我伸出一根胳膊去的,想钻出去是万万不能了,我试着用力扳它,可每一根铁条都钉得结结实实,饶是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撼动分毫。忽地想起电影里常常看到的桥段:把布用水濡湿,然后缠在两根铁条上用力绞,这样铁条就会被绞得变形,缝隙也就能变大。
于是我翻出一件楚凤箫给我买来的新衣,在脸盆里浸湿,然后模仿电影里的样子缠在两根铁条上用力绞……可惜,我的力气实在太小,手都快勒破了仍然没有任何效果。
这一招看来是行不通了,只好放弃。今天是年三十,楚凤箫要到初二才能回来,我必须要在他回来之前逃出去,短短的两天时间,我必须要想出办法!
环顾整个房间,除了一架衣柜、一张床和窗前的一桌二椅之外再没有其它家具,衣柜里也只有两床备用的被褥和几件楚凤箫给我买的衣服,除此之外可用的工具都没有,再剩下就是地上的黄铜炭盆和里面烧着的炭了。
怎么办呢?窗户行不通就只能从门出去了,可莫说这门是从外面插着的,就是能出去,还有个子衿守在那里,他对我相当厌恨,又对楚凤箫变态地愚忠,若与他缠上吃亏的多半是我。
想了一阵,心中有了些算计,便把被罩拆下来扔在炭盆里点着,然后挂在木头门扇的镂空格子上,烧了一阵,被罩便引燃了木质的门,火势一下子就大了起来,眼看着木头已经开始变黑变脆,我便抄起椅子狠狠向着这门砸过去,立时崩碎的木头块带着火星子四处乱飞,这门已然被我砸出了一个大洞。
我加快速度狠狠砸着,在对面房中的子衿听到声音开门跑了出来,见这情形不由阴毒地冲着我道了一声:“你找死!”说着转头冲出去,很快便拿了根手腕粗的棒子回来立在着火的门前看着我,就等我一旦出得门去便用棒子招呼。
我且不管他,仍用椅子用力砸着门,很快这门便被我彻底砸烂了,火仍在烧,不过我完全可以从这火上跨过去。暂先不急,我回身走到窗边,把桌上那盏油灯拿在手里,然后重新来到门前,弯腰捡起一根正烧着的木条,抬眼看了眼子衿,见他只管冷冷地盯着我,手里的棒子也攥得紧紧,随时等着我发难。
我一抬脚,冲着他踢过去几块燃烧着的木头,这当然起不到任何的威胁作用,子衿唇角挂着轻蔑的冷笑,轻轻巧巧地躲了过去。我再次抬脚,依旧踢飞了几块木头,他也再次轻巧避开,然而此时我就趁着他这么一瞬间的分心,把手里油灯中的油冲着他劈头盖脸地泼了过去,正泼在他的头发上和衣服上,他未及避开,怒目瞪向我便挥着木棒打过来,我把手上拿着的那根燃烧的木条冲着他扔过去,只稍稍一沾他被油浸的衣衫,立时便窜起火焰来,转瞬将他身上包住,直吓得他尖叫一声扔了手中棒子便手忙脚乱地去拍自己身上的火。
我趁着这功夫从屋里跳出来,撒开腿就往外跑,泼在他身上的灯油毕竟有限,烧是烧不死他的,只能用来拖延时间。我不顾一切地向外跑,冲过院子,打开院门,院门外是一条长长的深巷——快跑,快跑,跑出去我就可以摆脱楚凤箫那个恶魔了!我就可以重见天日了!我就可以从地狱的最底层爬上去了!
我发足狂奔如同逃命,心中又是怕又是慌又是急——这条巷子怎么这么长呢?!又黑又冷似乎永远也跑不到尽头,两旁全是高高的围墙,根本就看不到围墙那一边是什么样的情形,四周静得怕人,就连过年人们放的炮仗声都难以传进这巷中来,只有我的脚步声在铺地的青石板上响着,越跑就越是害怕,仿佛此时的我并非身处人间,而是迷失在了阴森恐怖的混沌世界里。
跑着跑着,远处终于出现了亮光,那是巷子的尽头,尽头处便是人间了!我奋力向前冲,凛凛朔风吸入鼻中几乎要将肺刺穿——快了,快了,马上就能冲出去了——
光影里嵌入一个修长身影,宽袍广袖,长发飞扬,身姿若仙。我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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