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扑面而来,晏喜条件反射地抬手抱住头脸,阻挡即将到来的灾难。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良久,晏喜缓缓放下手臂,对于眼前所见不敢置信。
一身火羽的小鸟立在火灶上方,双翅包裹着玲珑身躯,两根长长的尾翎从灶台上方逶迤而下,羽毛流光溢彩,如有火焰闪烁。
它额有金色云纹,长颈尖喙,红中带金的眼睛冷静地看着她。
灶中破裂的蛋壳显然装不下这样的它,它……真的是才从里面出生的吗?
哩……
火羽小鸟引颈长鸣,姿态优雅。
声音高亢悠远,晏喜的意识仿佛随着鸣声直上云霄,天高地阔,睥睨天地的气魄激荡胸怀。
鸣声稍歇,远处传来大象和水鸟的呼应,她的意识才渐渐回归,心重新安放进了腔子里。
她惊奇地看着火羽鸟,“你是谁?”
火羽鸟当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小板栗这时冒出来,奉上它珍藏的板栗核桃,唧咿唧咿说个不停。
火羽鸟安静如鸡,不为所动。
小板栗殷勤讨好了半天没有得到半点回应,灰溜溜地埋头钻进晏喜怀里。
晏喜低头拖着它,捏揉着它白色的长耳。
等她再次抬起头来时,西米盘在案台上如斗鸡般单方面对峙着火羽鸟,火羽鸟侧头淡淡地看了一眼西米,飞上晏喜头顶蹲坐下来。
这……这是什么不良癖好?
晏喜缩头抬眼,然后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不能惯出它的习惯,晏喜伸手打算搂下火羽鸟。
五只水鸟绕着洞口盘旋飞舞,大吉祥一家爬上山坡,抬起长鼻朝着洞口齐鸣,声音低沉冗长。
火羽鸟毅然舍弃晏喜,飞向大吉祥一家,围绕它们飞旋了一圈之后,停在小吉利的头冠上。
西米龇牙咧嘴一番溜回案下,晏喜这才发现,它们竟然在火灶一砖之隔的案台下打了个巴掌大的洞,是打算在里面冬眠吗?
难怪把藤篓打翻在地,估计是想把火羽蛋挪到小洞中,却不幸失败了。
旁观火羽鸟对它们两个的冷淡,晏喜不知道是应该责备它们,还是该安慰它们。
火羽出生的第二天,天开始放晴,温度回升了一些。
然而,晏喜却郁闷无比。
这只火鸟喝水只喝她杯子里的菖蒲水,她特意给它准备了一个新杯子,它依旧只用她的杯子。
好吧,晏喜猜测它是喜欢杯子上刻画的雪花,她自己换了个弯月杯,把雪花杯让给了它。
可是,它为什么又跟着用弯月杯呢?难道是疑心其他的水里有毒吗?
晏喜试着跟它沟通,不知道是不懂她的语言还是其他原因,它依然故我。
沟通失败,她被迫喝着它的口水,忧心忡忡,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细菌感染?
而且它还挑嘴,山药不吃,葛根不吃,板栗不吃,核桃不吃,红枣不吃,五味子也不吃。
就在晏喜想把它赶出去自谋生路的时候,它终于对着梧桐子张开了贵喙。
晏喜告诫它不要太矫情,这样脱离众生,会不受待见的。
它冷静自持,不温不火,缓缓仰头长鸣。
五只水鸟拍翅而来,晏喜拍着仰起的脖子,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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