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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大爷则对部下又比划了一套暗语,队列开始有了显着变化。
郎举在人人喊打的处境下,强颜欢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但是他很执着,一定要笑出来。
李冰见着那狼狈的笑容,反而安心坐下,盯着回自己半场列阵的白筑:这个球怎么转性了?3比1如此提气,都不煽动群众大肆庆祝一番?是有了精神支柱,还是因为体能出现了瓶颈,不敢再大肆挥霍了?如果是这样,你们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郎举去死!”
在群众的咆哮声中,朱宙怅然若失,莫名地想起曾经被蒋灏百般羞辱的那个夏天——那应该是这个魔鬼的巅峰吧?
邹视泰就像是有心灵感应问:“想到了当年猛牙杯一战?”
朱宙叹道:“你觉得那还能算战?”
“算啊,为什么不算?你没有拼尽全力么?”
郭明去暗自赞道:怪道后来的发展有高低,球技不论,邹学长的气度就是朱学长比不上的,同理,毳学长不如朱学长。
双木当年派出了最强阵容,最强阵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数字上就是年龄最大的阵容。毳毳,朱宙,邹视泰三人作为仅有的三个适龄球员入选。
那是蒋灏他们最嚣张的年代,也是差距最夸张的年代。他们有着用之不竭的活力,有着取之不尽的想象力。最可怕的是蒋灏,全程一面对着自己三人喷垃圾话,一面在脚下各种如入无人之境的挑衅。没到半场时间,邹视泰为他红牌下场,毳毳被他骂哭,自己被他过成狗。下半场他更加肆无忌惮,像大鸟伯德一样不停息地用语言和行为双重地凌辱自己,两个伙伴下去了,自己孤立无援,只觉得身心都要崩溃,想要废他,伤不及要害不说,全被不痛不痒地反杀。而且自己更是心知肚明,之所以不痛不痒,是猫玩老鼠舍不得老鼠死太快。
到后来自己竟然求饶:“你不要走我这边好不好?”
蒋灏笑着在他边上吹气:“你们队喊来那些叔叔我又不熟,小朋友和小朋友玩哪里错了——哇塞,小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耶?来,蒋哥哥帮你擦一下......”
那时候的蒋灏,那时候的白筑,那时候的天竺鼠,那时候的贾府,对他们来说就是不可逾越的高峰。他也好,邹视泰也好,师新纹也好,心理是崩溃的。小时候不相上下的对手,突然突飞猛进打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这大概就是通常说的天赋吧?直到这帮讨厌鬼一黑到底拿到了猛牙杯的冠军,朱宙他们终于绝望了。
所以说,小孩子是幼稚的。拿到冠军,双木的小鬼觉得梦已碎,19中的小鬼觉得梦已圆。不提梦碎的,梦已圆的,曾经的塞纳河留下他们极乐的情绪。
现实中,那届猛牙杯正赛刚结束不久,绝望的邹视泰和朱宙就接到了国少的征召,并连同师新纹一起正式纳入五山都盛的变种——五山小江队。
两年的时间,邹视泰,朱宙完成了未来成为超白金最重要的积淀,师新纹也打了很多高水平的比赛,他们终于今非昔比。
蒋灏他们,原地踏步,或者逐渐平庸退化,想象力干涸。岑大爷焦急啊,无助啊,内疚啊,到处奔波,到处打点,到处求人,参加了一些稀稀拉拉良萎不齐的比赛,到头来也就盼着足校杯能过下节,而且过完节还要回到现实。只是这足校杯的机缘就不经意挥霍了大部分的时光。
两年后的汉武岛,他们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们了。当山东齐行的汪勇破,袁伟围这些后来与邹视泰并称超白金的同期出现在他们面前竞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只能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