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似玉珠落盘,又似山涧涓涓流动的清泉,“夫人,你所问的两个症状,我都有。”
“还有,我平日里走几步路就犯喘,哪怕是天热一些也会喘,有时喘的厉害了就得卧床调养,一个月有七八日会卧床不起……太医说这是因为我实在是……太胖了才会如此。”
卫卿卿点了点头,见怀思公主病症果然和脑海里那段记忆相符,语气越发从容,“公主所患之症和我先前猜的八九不离十,但我还要再替公主把一把脉,才能落笔开药。”
怀思公主自是允了,卫卿卿很快上前,坐到她身前替她把脉。
卫卿卿微微闭眼,一面感受怀思公主的脉搏,一面回想先前浮现在脑海里的零碎画面……很快,她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黑衣男人的身影。
这是她脑海里第三次出现零散的记忆画面,也是第三次出现黑衣男人的身影。
这一次,她同样看不清男人的脸。
脑海里的男人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黑色长衫,头未束冠,一头青丝只用一条丝带随意束缚住,让他身上少了强吻她时的霸道,多了几分慵懒惬意的气息。
他背光而坐,懒洋洋的倚在摇椅上,一手枕于头下,一手执卷,一面前后摇晃,一面朗声诵道:“王某,山阴人,夏秋间忽患肿胀,自顶自踵,大倍数常,气喘声嘶,大小便不通,危在旦夕……”
“阿卿,此症简单,要我说只要拔个火罐,吸点湿气出来就行!”
她不悦的嗔了他一眼,“你正经一些!好好的给我解说医案!”
“好好好,我的好阿卿,你别瞪我了,我不胡说了,正经些教你就是,”他声音里满是溺爱,似乎不舍得他的阿卿生气,很快就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恢复先前读医案时的语气,将诊治之法轻念出来:“生黄芪四两,糯米一酒盅……”
卫卿卿闭着双眼,顺着零碎的记忆默默将方子背下。
出现在记忆里的医案和药方,她一时觉得熟悉,一时又觉得陌生。
恍惚间,她隐隐记起曾经有人手把手的教她把脉问诊。
记起曾经有人和她耳鬓厮磨,咬着她的耳垂,一面缠绵,一面一字一句的教她背诵医案、药方……那些画面,每一幕都暧昧旖旎,她却始终看不清楚他的脸。
卫卿卿紧闭双眼,低垂的羽睫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她顺着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努力去回想,拼命的想要记起更多的事,想要记起一直出现在她记忆里的黑衣男人究竟是谁!
“阿卿你想学医?这有何难?有我在,包你成为第二个华佗!”
“阿卿,问诊看病其实一点都不难,就看你能不能耐心一点?一点点就够啦!”
“阿卿,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学医,我更信赖……”
“阿卿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胡言乱语了,真的,我保证。”
“阿卿,阿卿……”
卫卿卿的头似要爆裂开来般,“阿卿”那两个字不断的在她脑海里盘旋,她感觉自己快要找到答案了,愈加拼命的逼自己去回想,可她越是拼命回想,头就越痛,那种痛深入心肉骨髓……
“啊———”
卫卿卿最终承受不了疼痛,尖叫一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