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都尉在上次民乱的时候,没有放纵士卒镇压暴民,只是斩杀了为首的人。
跟在后面的百姓们这才清醒过来,然后在慌乱中赶紧逃走了。
结束工作的人们,会在城门处歇歇脚,稍微散散身上的汗,然后再加紧步伐往家里走去。
冬天还没过去,可不能得了病。
王府现在每天都会派人挨家挨户送烤火用的木头,每三天还会送一次粮食。
木头和粮食的量,都不算大,但足以让百姓们撑过这个冬季。
那些最开始跳出来煽动百姓的人,尸体已经被拖到城外的乱葬岗喂野狗了。
剩下来的人,起码开始真正的感激王府的恩典。
木台上,又上去两个壮汉,一个姑娘。
许多人都认识那个姑娘。
据说,那是王府的管家。
咚!
一个壮汉拿起鼓槌,用力敲了一下,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注视。
“乡亲父老们,听我说!”
另一个壮汉,仔细想了想昨晚年先生教他的话,然后面色一变,忽然间慷慨激昂起来。
“大家可知道,凉郡每年这时候,要饿死多少人!”
他竖起一只手:
“每年这个时候,冻死饿死的至少数百人!”
“你们想想,自己的妻儿父母,有多少就是这样死去的?
你们想想,自己今年冬天为什么能活下来!”
“是王爷救了我们!”
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
更多的人被点醒,也一同鼓噪。
壮汉大吼道:“但现在,有人不想让你们活!”
他指着城里:“那些粮商哄抬粮价的把戏,每年都在上演,这害得多少父老乡亲饿死!
但你们可知,他们为何如此狂妄,视人命为无物!”
百姓们安静下来,他们眼里有些恐惧的盯着那个壮汉,但,更多的,是某种期待。
不是期待一场暴乱,而是期待,真的有人站出来了。
“郡守府!”
壮汉终于怒吼着喊出了那个名字。
牛十一是魏人,但这不妨碍他站在这里,站在楚人的面前摇旗呐喊。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算是同一阶级。
只有这个阶级的人,才能众志成城的团结起来。
“郡守为政以暴,纵容粮商抬价......”
牛十一吼到这里,语气却莫名的一矮。
曹茗疑惑的看向他,牛十一小声道:“下面的,我忘了.....”
或许是在王府里已经被那几个直男气的太久,曹茗已经产生了抗性。
她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话,却看见木台的梯子旁边,有个穿戴整齐的男子,正在费力的往上爬。
“你来干什么?”
她瞪着年先生。
年先生显然是看到了牛十一的窘态,是上来救场的,他一上来,没有介绍自己,而是指着那些孩子,大声问道:“诸位,可知这些是谁!”
百姓们面面相觑。
只见年先生一个加速跑,冲过去搂住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女孩儿:
“妮儿啊,我终于找到你啦!”
“......”独孤。
“......”曹茗。
年先生站起来,对着逐渐骚动起来的百姓们喊道:
“父老乡亲们呐,你们睁眼看看,他们,都是被那个天杀的郡守拐走的孩子啊!”
“你们中有人的孩子莫名其妙的走失了吧,
有人的孩子不见了吧,
你们不恨吗?
不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