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粥都分发完了,周围的百姓,开始渐渐退去。
活人都走了,地上留着的,还有几个死人,一摊正在发暗的鲜血。。
宋长志擦拭着刀刃,并没有什么不适感。
人,是他下令抓的。
他一开始是真的不准备严加惩罚这些人的。
苦日子,他也经历过,什么滋味,他明白。
但看到正在排队的那群百姓的神情时,他们眼里,有同情,有怜悯,还有一丝...骚动?
乱世用重典。
宋长志不懂这个道理,但他做的是同样的事情。
他周围有足足三百名甲士,反抗,那是不存在的。
第一蓬血溅出来的时候,那些排队的人,就老实许多了。
打个比方,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剑客,最擅长的武器必然是他手里的剑,最倚重的,也肯定是那把剑。
当一个人越发看重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会越发看轻自身,可真正强大的,是自己,而非手里的剑。
这个道理,剑客是懂的。
但,莫郡守反而不懂。
他对民意的运用,对百姓情绪的把控,其实都很对,但他忘了一件事。
他,是郡守,一国封疆大吏。
所以,看事情往往流于官面。
他对这些民意、民心的运用,都建立在他本身是郡守的身份上,而且他就算是都尉,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要暴露出来,都会成为反刺向他的剑。
“多谢卫都尉弃暗投明!”
陈谓然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卫都尉的肩膀。
“卑职有心杀贼,奈何那厮权势太大,卑职根本扳不倒他。”
卫都尉一脸愤恨地说道:“昔日若不是他来横插一脚,这凉郡郡守,本应该是卑职的囊中之物。”
他看了一眼陈谓然,小心翼翼的说道:“倘若王爷愿意联手,我们二人一起把他掀翻,以后咱们平分凉郡!”
“好好好!”
陈谓然依然笑着,他忽然捂住肚子,面露尴尬道:
“卫老哥,抱歉,内急,我得......”
“理解理解,您去。”
陈谓然走出前厅,转角碰到了正鬼鬼祟祟的平先生。
“有事吗?”
陈谓然记得自己给平先生一个军中主簿的职位,主要管的是军中的流水账,说难也不难,也就是过程繁琐,而且,机密性也不高。
这流水账,宋长志做不起来,曹茗已经彻底做烦了,对无耻压榨员工的陈谓然正式提出罢工。
平先生做的很好,看来这方面本事还是有的,陈谓然索性把这方面东西全部放手给平先生。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陈谓然真不信一个被他从山贼窝里救出来的落魄书生,还能碰巧是莫郡守甚至是魏国的间谍不成?
虽然工作量很大,但平先生仿佛乐此不疲一般,始终保持着最大的工作热情。
平先生望着陈谓然,一脸情深。
“你有事说事。”陈谓然觉得手有点痒痒。
“王爷,属下这些天做的事情,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吧?”
“你做的,确实很好。”
“为王爷做事,自当是竭心尽力!
但,属下还想做更多......”
年先生眨巴着眼睛,一副有话憋着说不出口的样子。
“你再不说话,我真就走了,急着上茅房呢。”
“诶诶诶,”
平先生急眼了,再不早点剖明心迹,他可能真的一直要做账目工作了。
“属下虽无大才,亦有小智,愿为王爷账下参谋,出谋划策!”
“你以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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