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军里的都侯,没有多少人能比他更亲近皇帝了,但这样一个地方上的看门官竟然也说这种话,就像是来福跟常威吹嘘自己干爹穿着黄马褂。
苏猛从怀里掏出北府军信都侯的银质令牌扔给校官,上面镌刻着他的爵位、官职和姓名,这种东西在他死后是要被北府军回收的。
但他高估了这个校官。
校官打了个嗝,好似没闻到嘴里冲天的臭气,然后把令牌拿到眼前仔细瞅着,眼睛都看成对子眼,然后不满地说道:“你拿块银子想来贿赂我?没门!这东西本官就当做证物收下,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没人敢动,旁边的士卒们不是傻子,校官等了一会,看没人上前一步,觉得颜面大失,于是怒不可遏,顺手抽出一个士卒腰间的佩刀。
锵!
见他拔刀,苏猛身后五十骑同时抽出马刀,一股子军阵厮杀汉的骁悍气散发出来,吓得那些守城卒不由自主地后退。
“放肆!”
就在这场闹剧即将收尾的时候,一声大喝传来,校官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吓得慌忙转身,把手上的刀也丢开了。
“都尉大人!”
一个武官打扮的中年人纵马赶来,身后跟着个报信的守城卒,他在城门口一跳下马,就拿着马鞭死命抽打校官。
“马尿灌糊涂了你,瞎了你的狗眼,敢拦截都侯和王爷!要不是我正好在附近,险些被你害死!”
“啊......”
校官惨叫着,被酒精泡麻痹的脑子这才稍稍清醒一些。
“哪有王爷......”
中年人转身朝苏猛跪下,大声说道:“卑职凉郡都尉卫央,拜见凉王殿下!拜见信都侯!”
身后的守城卒们也连忙跟着下拜。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地上那个校官还在痛苦的哼哼。
“没事。”
苏猛笑了笑,把手里的马刀收了回去,但都尉仍跪在那:“卑职没有收到相关公文,未能按时迎接王爷和都侯,卑职的下属还冒犯了二位,真是罪该万死!”
“卑职这就下了他的官职,把他扔进大牢里!”
卫央看苏猛不做回答,狠狠心,对那些守城卒喊道:“还愣着做什么,把这混账玩意关进大牢再灌两升马尿!”
此马尿,自然就是彼马尿了。
苏猛点点头,然后才示意身后的骑兵把刀都收起来。
“都是误会,都尉大人不用过分自责。”
“要的要的。”
都尉擦着冷汗从地上爬起来:“卑职这就带路,请王爷和侯爷进城。”
“凉郡郡守莫冲,见过凉王殿下,见过信都侯。”
大腹便便的郡守艰难地行完礼,然后对陈谓然笑道:“凉王殿下果然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今日一见,不负平日所闻,殿下当真是名不虚传!”
“上次亦有公文传来,让下官准备,可等了两三个月,却始终不见王爷到来,下官还以为是上头发错了公文,深是遗憾。不过城中王府已经准备好,如今只须略作打扫,王爷便可进去安歇了。”
“下官已经让人准备宴席,请王爷和侯爷赏个面子,让下官为二位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