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低头一看,身上披着的正是侯安安的衣服。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爱卿,你且看看这封书信。”
楚帝递过一张皱巴巴的信纸,信纸只有半截,似乎下半截被人为撕掉了。
安平生接过信,还没读完,就惊讶道:“秦狩那路军竟然活着,还占了这么多城池。”
“恭喜圣上,又得一将才。”
楚帝笑了笑,轻轻敲着桌子:“不过有些才智罢了,还是爱卿教得好,给朕攒出来这么多虎将。”
说着说着,楚帝话锋一转:“请问爱卿,朕想在这个月内拿下魏京,不知有几成胜算?”
“这个......倒有些难。”
安平生皱着眉头:“根据情报,魏人已经在他们京城附近又集结起将近十万的军队,至于京城中有多少守军,恐怕也不是小数目。”
“可是,列国联军已经到了。”
楚帝拿过地图,指着上面的魏国,不甘心的说道:“大半魏国已经在朕的掌心之中,拿下魏京,杀光魏国宗室,朕就可以和列国慢慢的耗下去,直到他们放弃这里。”
“圣上,您不会不明白,今天列国可以说魏京里的那个是魏帝,明天他未尝不可从民间找出一个人说他是魏帝。列国不过想从这里分一杯羹,老臣觉得,可以和他们和谈,瓜分魏国!”
“你说的有道理,夜深了,早点回去歇息吧,朕再想想。”
楚帝叹息着。
“臣,告退。”
等安平生走后,楚帝才摊开手心,看着手心里被攥成团的另外半截信纸,喃喃说道:“除了拿下魏国,朕还得思考思考,朕的这个应当死在楚京城外的侄儿,怎么会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魏国,还扶持了一个新魏帝?”
......
“军师大人,又抓到两个逃兵!”
一队士卒巡逻完一圈回来后,从队伍中推搡出两个人跪在地上。
都是军中的士卒。
这几天逃兵的情况越来越严重,陈谓然起初还饶了那些带头逃跑的,但逃兵的情况不但没有得到遏制,反而愈演愈凶。
“斩。”
陈谓然面无表情,丢下一个字,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坐下。
他面前摊开着一本书,但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你在思考以后怎么走?”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陈谓然看都不看就知道是谁。
“你不是成天在营帐里不出来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实在无聊,闲的出来走走罢了。”
公主脸色苍白了不少,不过少了以前那种盛气凌人的气质,似乎在营帐里读了这么长时间书,也养出了她的静气。
“你有心事,不如和我讲讲?”
陈谓然平静的说道:“你的皇帝哥哥几天前跟我说,列国的联军已经进入魏国,我只要能在接下来的混战中保住他,我就能坐享胜利。但上次跟楚军交战过后,军中损失惨重,不断有人成为逃兵,重刑警告,重金犒赏,我都试过,但没有什么用,而且秦狩断了我的后勤补给,我再这么死撑下去,恐怕会死在一场兵变中。”
他叹了口气:“我算是明白了,之前给那些士卒宣讲有用,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是对的,可一旦血淋淋的现实真的压到他们脸上时,没有多少人是愿意把命交给我的。我现在不知道去做什么才能挽回,假如情况再严重一点,我还是收拾点金银,找个安生地方过日子去吧。”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件事的。”
公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的皇帝哥哥让我来问你,你愿不愿意把手上的这支军队交给他。”
陈谓然沉吟片刻,实在想不出他要这样一支军队有什么用,便冷冷说道:“那得看他愿意给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