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黄昏。
彭泽县城之中热闹非凡,尤其是暂居于此的扬州牧刘使君的府邸之外,更是人声鼎沸:聚集闲谈的、别有用心的、推车挑担往来做生意的,各色人等汇聚于此,形成了这一片热闹的人潮。
之所以能有如此盛景,盖因城中盛传的身染重病不能视事的刘使君,终于开了尊口,要在今天傍晚,于府中宴请来此多日的诸县豪强之长。
消息传出,诸县豪族莫不欢欣鼓舞,皆道近日诸般手段、多番试探终于有了结果;皆赞刘使君果然是谦恭温良之仁义君子,果不忍见诸县百姓受那于琦兵威。
此时彭泽县中的另一侧,彭泽豪族焦氏的大宅中,近日来齐聚彭泽的诸县豪族族长、首领正谈笑风生。
作为此次诸县豪族齐聚的倡议者,焦氏的族长居于上首,正扶腰大笑:“诸位,如何?只要找准了脉搏,就算是死人也能蹦三蹦,何况刘繇只是病重呢。”
话音刚落,下方即有人抚掌附和:“不错,焦族长使的好手段,跟刘繇不过处了大半年的功夫,就摸准了刘繇的命脉。”
说着,还摇头晃脑自鸣得意:“从刘繇的儿子处着手,一下子就逼得刘繇不得不出面来见咱们,哼哼,还真以为能躲过去不成?”
说到最后,言语中已是充满了对刘繇这位扬州牧的不屑之意。
这等蔑视封疆大吏的言语,却是引起了在座诸豪的共鸣,诸位豪族族长、首领纷纷点头应是、抚掌附和。
反倒是上首的焦氏族长许是感念刘繇这大半年来未曾侵夺其家产的恩德,略带愧意的开口说道:“唉,刘繇确是病重不起,本就连日卧床,这次被我等逼迫,迫不得已出来面见咱们,精力耗费之下,我恐其命不久矣。”
“咳”,下方有族长不以为意:“就算没有我等,他也不过是多活一段时日罢了,不过此事若是能依我等心意,等他死后,其子扶棺归乡之际,我等多赠一些健仆财货,为其子壮行不就得了。”
亦有豪族族长吹捧道:“焦族长仁至义尽,实是我辈楷模啊,如今天下纷乱,江北刘勋、江东孙策皆是虎狼之辈,待此事过后,我等诸县不妨联合起来,组个联盟,共御强敌;焦族长仁义,焦氏势大,我看这盟主之位,焦族长坐得。”
此事倒是获得了在座诸豪的同意,也无怪他们有此想法,实在是这次海昏县的几个豪族,在于琦的攻伐下,仅坚持了区区数日便告覆灭的事情给他们带来了太大的冲击:百年基业,旦夕倾覆,谁不害怕?
试问,谁不担心这种事情有一天落到了自己家的头上?
被恭维了一句的焦族长一愣,很显然这不是提前商量好的,回过神来之后,焦族长眼神闪烁,随即摆摆手道:“我等诸县,都生活在彭蠡泽周边,数百年下来,可谓是一衣带水的老邻居了,虽然相互之间走动的不多,但也算是知根知底的。”
“这天下确实是越来越乱了,也没个盼头,这联盟啊,我看做得,至于说盟主什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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