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连早饭都没心思吃,抓紧时间解决托乎塔尔跟勺婆娘的事。
勺婆娘缺心眼,已是可怜之人。
她万一怀孕后,托乎塔尔又不承担责任,那她的命运就更悲惨。
托乎塔尔自知理亏,一直没敢看骆滨等人,溜着墙根走进巴格达提的屋子。
白大爷是勺婆娘的干爸、监护人,最有资格过问此事。
他不温不火地问托乎塔尔,今后怎么处理跟勺婆娘的事。
时间过了许久,托乎塔尔就是闷声不吭。
屋子里的气氛静得出奇。
托乎塔尔神色黯然地蹲在墙根处,双手抱着脚踝,下巴颏放在膝盖上,双目始终紧紧盯着地面看,不吭气。
他分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巴格达提坐在坑边不住地用眼睛剜他。
沙拉用右手搂住勺婆娘,也坐在炕边,静静地等待托乎塔尔的表态。
白大爷坐在西墙边的一把椅子上,闷头抽烟。
骆滨斜靠在门边站着。
不大不小的空间静谧地有些诡异,也有些尴尬,有种冷场的氛围。
当事人闷声不吭,就是不张嘴说话,也不表明态度,这可难住了大家。
毕竟,几人跟托乎塔尔朝夕相处,都有感情了,甚至跟一家人一样。
打不得、骂不得。
骆滨长叹口气,无奈地问:“白大爷,您说这事咋办?”
白大爷举棋不定地说:“老三,要不,把你爸喊来,让你爸来做决断。你爸啥意见,我就啥意见,勺婆娘是我俩的干闺女。”
巴格达提气哼哼地对着托乎塔尔说:“按照傻骆驼的脾气,肯定让你去派出所去,自己找警察说去。”
他又恨铁不成钢地埋怨道:“托乎塔尔,你进了派出所,别想着让我给你担保,没门,我没脸了。”
托乎塔尔慢慢抬起头,苍白的脸可怜兮兮地哀求着,“我不想去派出所。”
骆滨赶紧接话茬,“那你自己说咋办?勺婆娘要是跟正常人一样,你跟她这样,我们都没话说,她脑子不够用,现在我爸和白大爷还是她的监护人呢,你这样做,就是不地道撒!”
勺婆娘坐在坑边傻乎乎地望望这人,瞅瞅那人,仿佛身边人议论的一切跟她毫无关系。
托乎塔尔吭哧半天,抬头问白大爷,“老白,娶她,你要多少马牛羊?”
“啥意思?”年迈的白大爷反应有些慢,还没明白托乎塔尔的问话。
骆滨闻言欣喜万分,脱口道:“啥马牛羊的,只要你对勺婆娘好,比啥都强。”
这时,白大爷和巴格达提才反应过来。
原来,托乎塔尔一直不表态,是在考虑勺婆娘的彩礼呢。
如今,哈萨克族男子娶媳妇仍然沿袭着传统的给娘家送彩礼的习俗。
男方家给女方家彩礼,送牛群或羊群都是常事。
富裕的家庭给女方同时送两三匹马、七八头牛和上百只的羊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娶媳妇彩礼重、代价高,也是哈萨克族很少有人离婚的因素之一。
白大爷连连摆手,忙不迭说:“啥也不要,好好对我闺女就行了。”
骆滨继续插话道:“你要是想好了娶她,我宰一头牛、两只羊请客,你们要是办喜事,就到马嘎娃家的餐厅办,牛羊肉我提供。要是不办,只领证也行,咱就在这里宴请下好友。”
托乎塔尔一听,娶勺婆娘不用花一分钱,咧着嘴笑了,“那我占大派当子了(占大便宜了。)”
沙拉也松口气说:“一分钱不花,娶个老婆子,你要好好对待她。就你当年娶古丽巴哈,你爸妈还送给她家十头牛、三十只羊呢!那个古丽巴哈是不正经的女人。你看勺婆娘多好,放羊亚玛好,艾来白来的事没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事)。”
托乎塔尔连连点头,承诺今后一定要跟勺婆娘好好过日子。
勺婆娘跟托乎塔尔的事解决了,骆滨浑身轻松起来。
四十六七岁的托乎塔尔离过两次婚,如今娶了30来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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