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会常来看望她。
目送着越野车离去,李羽心中怅然若失。
也许是年龄大了,一切都看淡了。
也许是她心中早已把乔翰视为路人,不那么重要了。
她见到乔翰后,心中很平静,如同一坛古井般波澜不惊。
也许,平平淡淡地面对一切,才是李羽如今的生活状态。
生活就是一杯白开水,哪里有那么多惊涛核浪、激情澎湃。
乔翰的来访并没在李羽生活中掀起风浪。
她已经能坦然面对乔翰。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一年,那孜古丽感同身受地品尝到这话的苦涩和无奈。
那孜古丽自小以来,在外人眼里算得上是顺风顺水,家庭幸福、事业顺遂,是令亲朋好友和身边同事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当然,她心中的苦水只有自己体味到品尝,没必要向外人倾诉。
可是,这年的开春,父亲艾力因受贿判刑九年,妈妈玛利亚也大病一场,刚刚痊愈。
这年的5月份,丈夫阿布都外力患病离世。
早已分房各过各的丈夫阿布都外力的离世不是偶然。
在那孜古丽生育女儿一年多,阿布都外力因生活糜烂、频繁更换床伴,不知何时被传染上艾滋病。
艾滋病缠身多年,阿布都外力因自己是公职人员,羞于治疗,耽误病情,在这年怀着懊悔惭愧的心情黯然离世。
2007年,厄运似乎开始缠绕着那孜古丽。
那孜古丽在送走阿布都外力两周后,突然晕倒在办公室。
不知情的人以为她是伤心过度造成。
实则,那孜古丽患子宫癌多年,只是长期瞒着同事和家人罢了。
李羽在看望玛利亚时得知那孜古丽患重病的消息。
她回到家立即把这噩耗告诉了骆滨。
正在棚圈旁拿着榔头钉木板的骆滨,听到这一消息,右手的榔头偏了方向,一榔头砸在自己的左手上,左手虎口处顿时血流不止。
骆滨丝毫没感觉到疼,双目不敢置信地望着妈妈,嗓子干涩,声音沙哑地追问:“妈,她得癌症了?这消息可靠吗?”
李羽忙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急慌慌擦着骆滨左手的鲜血。
骆滨右手的榔头也掉在地上。
正在旁边扶着木板的托乎塔尔见状,忙推着骆滨来到沙拉屋子。
沙拉和李羽忙着给骆滨包扎伤口。
骆滨如同木头人般呆坐在炕边,一言不发。
在李羽和骆滨等人眼中,那孜古丽并未因婚姻的不幸而活成面目狰狞的模样。
这些年来,她任凭岁月流逝、人事沧桑,活得越发平静淡然、自然舒展。
可惜,当得知她的病情后,骆滨和李羽才明白,这表面的一切只是那孜古丽刻意掩饰罢了。
骆滨当天下午就赶到了地区医院,看着头顶光秃的那孜古丽,耷拉着脑袋斜靠在病床上,他的心冷不丁被捅了块烙铁,疼的揪心。
骆滨双眼干涩,没有泪,走到病床前提了下暖瓶,空空的。
他对着双目惊诧又深情的那孜古丽闷声说:“我去打点热水。”
骆滨走到不远处的热水器前,接着热水。
地面多了亮晶晶的水滴,豆大的泪水落下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