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书记,上车,有急事要你配合下。”
艾力一见面容瘦削的安局长脸色很凝重,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暗叫道坏了,不会被人告了吧。
他上越野车前回头望了下一脸好奇又狐疑的阿力木江,扬声道:“阿乡长,有人找我,你说下,我去县上开会了。”
艾力心中了解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没做任何抵抗,乖乖地上了越野车。
越野车的引擎都没熄灭,快速倒车离开沙枣树乡政府大院。
这辆越野车从驶进大院到离开,前后也就一分钟的时间。
阿勒玛勒村,小四川川疆百货店里。
店门口右手边宽敞的空档处,摆着那个用了十几年的方形小桌。
小桌上放着花生米、皮辣红、凉拌三丝和一大碗椒麻凉拌面肺子。
这都是几个老友喝柜台酒的下酒菜。
骆峰、巴格达提和马明分别坐在小桌的东西北三面。
南面的那个小凳是艾力的位子。
小四川拿着一次性筷子和五个酒杯过来,朝店门口望了眼,纳闷道:“艾力应该来了啊。”
马明伸手抓起桌子上的手机,看看上面的时间,狐疑地说:“这个艾力,一小时前就说要出门了,乡里到村里也就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咋还没到?他爬着走呀?!”
骆峰用小灵通拨打艾力的手机号,里面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右手一摊,“手机关机,咋回事撒?!”
巴格达提端起酒杯呲溜喝了一口,不悦地说:“这个艾力,当大官了,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马明也兴致缺失地说:“算了,他不来,额们几个喝撒啊。”
几位老友喝柜台酒喝到半下午,也没见艾力的踪影。
骆峰喝的脸红脖子粗回到家里,只见斯琴跟李羽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李羽看见骆峰摇晃着身子回来,忙走到门口把拖鞋扔在地上,“老骆,艾力来没?”
骆峰怏怏不乐地嘟囔着,“没来,电话关机,联系不上他。”
李羽忧心忡忡的神色,迟疑地说:“刚,村里杰克拜来理发,他对斯琴说,艾力被县上抓了。”
“你说撒?!”骆峰酒醒了,双眼瞪得溜圆。
李羽不敢确定地嘟囔着,“不知是真是假的,也许是胡说吧。”
骆峰双眼投向跟点点说话的儿媳妇,扯着嗓子问:“斯琴,杰克拜真这样说的?”
斯琴点点头,“杰克拜说,艾力叔在大院被县纪委带走了,看样子,不像是假的。”
骆峰换上拖鞋,坐在门厅的沙发上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道:“这个艾力,一向说话算数的,前面答应好好地,后面咋会关机呢?!”
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就见马明和巴格达提急慌慌走进来,扯着嗓门咋咋呼呼道:“傻骆驼,外面都传着,艾力被抓了。”
“都说艾力这些年吃了公家不少钱。”
“真的,假的啊?”
三人正焦急地议论着,小四川也走进屋来,接话茬道:“真的,村里都传开了,艾力贪污受贿被抓了。”
巴格达提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艾力,跟他说过多少次,好好干。”
骆峰见巴格达提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也无话可说。
毕竟,他和巴格达提、艾力、马明是从小长大的好友,几个人早就结下兄弟般的情意。
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谁也不愿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事。
更何况,艾力是四人当中最有出息的人,曾是他们三人的骄傲和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