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然后呢?没人治她吗?”
“最后里长老娘出来发话了,说再瞎咧咧以后她孙子的束脩就得掂量掂量要不要减半了。”
陈婆婆嘴里说的学堂是县里的钱大财主出资修建的,就在不远的来福村。
吃百家饭苦过来的钱大财主,发达后也感念乡邻的恩情,来福村人都对他赞不绝口。
来烟村,来粮村的里长收到消息求上门去,钱大财主批复的结果是,“三个村子的人都可以送孩子去那里上学。来烟村所有孩子束脩减半,其余两个村子个各有十个减半名额,只得用在特贫家庭的孩子身上。”
给谁减半,不给谁减半的决定权就在各村的里长手里攥着呢。
打蛇打七寸。
杨老婆子就是那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嘎嘎不起来了。
“我猜啊,杨老婆子撒泼时肯定是光打雷不下雨,那个顽强的老太太哪里那么容易哭。”
还真跟闺女说得一样,当时杨老婆子攒足了气要嚎叫,结果被憋得岔气直打嗝,几次打算里长的讲话。里长对此颇为嫌弃,劝她赶紧回家休息去。想到当时的场景傅盛也忍俊不禁。
见爹爹乐了,傅茵毫不客气点评:“恶人自有恶人磨,陈婆婆威武。”如果可以,她想给被狼咬了屁股的陈婆婆点个赞。又转回正题继续道:“不过这个办法确实很有弊端,对人多钱少的人家是个大难题呢。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一副‘快问我啊快问我啊’的期待样儿。
傅盛听了女儿的话心念一动,“哦?茵子有主意?你仔细说说。”
“嘻嘻,咱们家不是有爹爹的好手艺,日子更好过吗?”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所以女儿是这么想的。钱应该按照各家各户的条件来出,爹娘心善想来不会过多计较。但是也有那条件好的人家觉得不公平,不愿意多出钱。这也无可厚非。所以啊,这里面得有个补偿办法让人愿意掏钱。”
听出一点门道的傅盛放下手中的茶碗,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哦~怎么个补偿法,闺女说来听听。”
傅茵赶紧把自己的办法道来,“我的意思是既然是对村子里有利的好事儿,那可以拿出计算出来的要用钱财总额里的其中一部分,按照人头分到大家头上,这个数额得是每家每户都能拿得出来的。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规矩也是态度。剩下的大头花费咱们可以让有钱人踊跃争取嘛。”
“这,掏钱的事儿还能有人争取?”傅盛心里怀疑,但他不是个急性子,不缺耐心,也就不阻止女儿继续开口。
“无利不起早,就这样干巴巴的当然没人乐意了。我们可以给多出钱的人家立捐赠碑啊,上面写着感谢捐赠的名单。这样的好事儿不说造福乡邻流芳百世,那也是能给后世子孙长脸啊。就像建学堂的钱大财主一样,好名声谁不想要。
要是花钱能买来好名声,不说挤破脑袋,我想肯定有人乐意掏钱的。特别是对想要参加科举的人家来说。
所以啊,这次的捐赠名额可以不必局限于来烟村自身,范围完全可以扩大到镇上,甚至是县里的乡绅名门。”
“好,有道理。那该把名额给谁?捐多捐少得到的补偿怎么区别?”傅盛精神起来。
“爹爹别急,具体得我还要再想想。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给这样的募集捐赠搞个吸引人的名头。”傅茵站起身来绕着桌子转圈,思考几息后打个响指,“啊,有了。就叫‘路捐慈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