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竟不见潭水,这里倒更像是一片枯井。
慌乱之下,安琪鼓足勇气,挺直了身板,使劲儿回忆着自己记忆里的法术,她伸出双手,挥动着十指在胸前“打架”,却不见身边发生任何变化,她忽然记起那个形状待定的法器,对了,需要法器。
安琪立马在自己身上到处掏来掏去,连鼻孔,耳朵眼儿都不放过,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但是安琪仍然不肯放弃,她坚持不懈的练习着,直到筋疲力尽,直到她终于相信自己有法力这件事,是真实的,是真实的发生在梦里的事情!
“哎,我说呢,运气怎么可能就变好了呢。”
还以为自己中了头彩,结果发现是异想天开的梦,安琪有些失落,深潭里忽然响起诡魅的回声,“不能慌,要淡定,淡定,安琪,你可以的,你可以的。”安琪哆嗦着,给自己打气道。
她小心翼翼的后退着,脚下忽然踩到一条粗壮的藤曼,一顿慌张,转身的时候被藤曼绊倒,然后,安琪……晕倒在了深潭底处。
时间再次悄然流逝,等安琪醒来,额头上没见到能表明身份的印记,倒是有了那个被蜜蜂蛰的大包,于是,她猫着身子悄没声息的顺着藤曼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爬了上来。
说什么都没发生。
没错啊。
难不成要说自己爬的有多辛苦嘛!绝对不能说,想起自己掉落之前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绝对不能说!
安琪回想着,泰迪好像从她渐渐变色的脸上读到了很多相当精彩的内容。
这时,安琪张开嘴大哭,泪花四溅,倒更像是为了掩饰尴尬,而不是因为害怕或是疼痛:“呜呜,怎么办啊?我是不是马上要死掉了?这蜜蜂长得奇怪,会不会有剧毒啊?我感觉我的脑袋要爆炸了似的。”
“老妈,你不是会法术吗?还有形状待定的法器,完全可以自己可以救自己的啊。”
“泰迪,现实一点不好吗?法术,法器什么的都是小说和电影里才有的玩意儿,做做梦还行,这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还得靠知识拯救自己。啊啊,好痛好痛啊……”
“那老妈,依照你的知识,您这额头上的大包应该怎么处理?”
安琪原地踱着步,头脑风暴着。
“对了,我想起来了,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倒是真有一样东西能解我这蜂毒……”
看着安琪渐渐变绿的脸,泰迪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什么东西?”
安琪欲言又止,还支支吾吾,半天说出三个字,“……童子尿……”
“童子尿?!”泰迪惊呼,“不可能!”
“不要童子也行,要那啥就可以……”
“不行!”
“我还没嫌弃呢,泰迪,这可关乎你老妈的生死,你也不愿意变成孤儿吧……哇哇……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安琪说着,顿时觉得胃里涌过一阵恶心,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
“是啊,你都说了,自古都是老妈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养大,也没说……”泰迪嘴上像是缝上了拉链,实在说不出口。
“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老妈丧命于此吗?”安琪乞求道,“被蜜蜂蛰了最快的方法就是抹童子尿,这是你老妈的老妈的老妈……传下来的知识,不会有错的,这是现在最有效也是最快的方法了。”
安琪见泰迪仍是犹豫不决,自己那脑袋又在嗡嗡作痛,想到若是就此英年早逝也太亏了,虽然失忆了,但是自己仍然还有暴富的梦想还没实现呢。
于是,她干脆在地上笔直的躺了下来,紧紧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用双手严严实实的捂住,继而大喊道:“这样总行了吧?泰迪,来吧,老妈会感激你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