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走进浴室,放满一缸的热水将自己淹没。
竟然有人假传他的指令,或许,那个人,就是她的忌惮。
可是,温千寻,如果你受到威胁,为何不肯与我讲,难道,你就不相信以我现在的能力,不能将你保护起来,还是,有人以我来威胁你?
真相只可能是一个,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
温家,千寻一连几个喷嚏,引来全家人的关注。
温父摸了摸她的额,“你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啊。”千寻耸了耸鼻子,接过女儿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然后亲了亲乖巧女儿的脸蛋。
“不会是有人在想你吧。”海芋笑道。
“没人骂我就算好的了,咦,你今晚还没出门,不用上班?”千寻问。
海芋道,“今天休养生息。”
温母给千寻倒来一杯热茶,坐下后道,“海芋,人家坐办公室的一周还有一两天休息,你这大半个月才休息一天,又不是没吃没住的,以后就少唱两场吧。”
海芋笑道,“干妈,我呢,没千寻的本事,到哪都吃香,做哪行都混得开,我也闲散惯了,受不得办公室的条条框框约束,可也不能游手好闲,在这白吃白住是不?”
温母嗔了她一目,“你哪白吃白住了,天天接送安安上下学,抢着做家务,又不是好吃懒做的一个人,干妈也没有别的意思,并不是看不起酒吧歌手这种职业,就是怕你每天唱得太晚,影响身体。”
“干妈,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海芋搂过温母的脖子亲了下,然后松开来,“对了……”
她到房里把自己的随身包拿出来,翻出一叠钞票,递到温母的手里,“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少了下个月再补。”
千寻笑道,“艾老板发你钱了?”
海芋嘻嘻,“还是自己赚的钱,花起来踏实呀。”
千寻道,“难怪你今天给安安买了那么多吃的,给爸妈也各买了件衣服。”
温母捏着钱在手里掂了掂量,这傻闺女怕是把大半的钱都交给她了,又都给塞了回去,“海芋,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当初从耿家出来身无分文的,多放点钱在身上,有个什么急事好应对。”
海芋接过安安递到嘴边的一瓣桔子,连嚼边道,“干妈,我还能有个什么急事啊,您就收着吧,我在这吃在这住还有你们陪伴,我觉得很开心。要是一个人在外面,吃饭租房什么的这点钱还少了。”
说完,又把钱给塞了过去。
温母自然不肯接,“家里现在又不缺钱,房间你不来也是这么几间,再说,多一张嘴又能吃得了多少,平时你也经常买菜,你要有多余的,就自己存着。”
“干妈,这就不对了,千寻每个月都交家用,她的接,我的不接,您是不是不把我当女儿啊。”海芋使出杀手锏。
“你这孩子说哪的话,你们都是我女儿。”
“那就应该一视同仁嘛。”海芋抱着温母的胳膊撒娇,那个嘛字拖得老长。
千寻听得不由颤了一下,鸡皮疙瘩簌簌地往下掉,“好了,你们也别推来推去了。妈,你就收一半,就当给她存嫁妆好了。”
“那就收着吧。”温父也发了话。
千寻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地就见到肖雅楠,虽然偶尔会在八卦刊上看到她笑靥如花小鸟依人般地靠在纪君阳的身边,可如此真实地见到本人,五年来还是第一次。
就在清晨的酒店门口,茶色的车窗玻璃掩饰着她的视线,她看见肖雅楠像只蝴蝶一样轻盈地扑进纪君阳的怀里。
男才女貌,如此登对。
纪君阳的声音柔柔地,“怎么跑过来了。”
肖雅楠抱着他的腰,细俏的声音像银铃,带着些女儿家的娇怨,“没办法啊,你没有时间飞回去陪我过圣诞节,我就只好飞过来陪你过节咯,免得你孤家寡人可怜呀。”
纪君阳笑了笑,几分宠溺,“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小孩?千寻冷嗤,看吧,男人就会被表象迷惑,他一定不会知道,美人面孔下,是副蛇蝎心肠。
她不想再看他们的恩爱,将车子往停车场入口处一拐,迅速隐没。
纪君阳将肖雅楠安顿好,看了下表,“你一大早就赶飞机,昨晚上一定没睡好,先补个觉,我去处理点公事,中午再叫你一起吃饭。”
“好。”肖雅楠走上前,替他整理了下衣领,“去吧,你一说,我还真困了。”
纪君阳一走,秀丽的脸色便沉了下来,肖雅楠走出房间。
而千寻想,如果这是自己的酒店,一定不会接受肖雅楠的入住。只可惜,她只是个打工的,拿着薪水办事,只能把顾客当上帝的。
但肖雅楠,不是她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