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连夜将城门封锁,其原因不是皇宫里的英平,而是当朝一品大员吴泽吴大人家惨遭灭门!
此消息一出整个长安都为之震惊,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之徒竟下如此狠手,连吴家老太太都没有放过,凶手非但将吴家满门斩杀,还极其残忍地将吴府上下所有人的首级割下悬于吴府大门。为此,京兆府、十二卫以及刑部连夜派出人马,挨家挨户地搜寻只为尽快找到凶手。
长安南城城门外,一辆腥味熏天的大车停在门口,车夫在城门下高声呼喊着——
“城上的军爷,我给城中权贵送东西的,劳烦您开开城门让我进去,小人定有厚报!”
……
“军爷!小人没骗您!这货重要至极,到时候怪罪下来,小人担当不起——”
……
“军爷!不信您自个儿出来看看,这一车的好货……”
或许是车夫无休无止地叫喊将十二卫的守军惹恼,城墙上竟有个守卫探出脑袋,喝到——
“京都封闭!任何人等不得出入,管你张家谢家!回去——”
车夫见状连忙挥手喊道:“军爷军爷!您慢点走,您听我说,我这货真的是给城里的大人送的,耽搁不起,您瞧!都用冰砖封着呐——”
车夫掀起车身上的一角麻布,只见几块厚厚的冰砖露了出来。
守卫似乎有些不耐烦,城中死的可是一品大员,谁家大人敢这时候不识时务?只见他继续喝到——
“滚滚滚!没听见嘛?城中在抓重要逃犯!快滚——”
说罢,守卫转身便要离开。
“唉哟军爷!我这车鱼可是花费不少功夫才弄到的啊!您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可怎么办啊?欸——军爷!军爷别走啊——”车夫一听急了,无奈之下只得自保家门,试图用这车货物的主人来唤起守卫们的注意,道:“城上的军爷,我是替卢老爷拉货的商人,我这车里都是新鲜的楚江河鲜,快马加鞭从楚国运来的都用冰块护着呐,卢老爷爱吃这鱼,花了高价让我运过来,这要是冰化了鱼坏了,小人我赔不起啊——”
不知是卢家的名头吓到了还是怎地,城墙上的守卫刚想发作却又忽然停止住,他瞅了瞅那巨大的马车,问道:“卢家的货?哪个卢家。”
“还能有哪个卢家?当今相府夫人的娘家——”
相府夫人?卢家?那除了卢大全那还能有谁?
不看僧面看佛面,守卫就算再强硬也不能不给王相面子吧?但他依然有些疑惑,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还敢骗您不成?”车夫连忙点头生怕守卫看不清一般。
守卫扭头似乎在和谁商量什么一般,随后喊道:“站着别动!”
车夫欣喜点头,不一会儿厚重的城门被守卫打开,一位头领模样的中年男子一脸严肃地从里面走出,仔细一看,此人不是陈承恩又是谁?见车夫满脸堆笑地想靠近,陈承恩厉声呵斥道——
“动什么动!不是喊你站着?”
车夫被吓了一条,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脚下动都不敢动一步。
陈承恩与手下一步一步走向货车,熏天的腥臭味让众人不禁皱起眉头,在距离货车三步之远时,头领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你这里面当真都是河鲜?”陈承恩问道。
“真的,军爷要是不信我给您看看…”
说罢,车夫将车上的麻布又掀起一部分,那刺鼻的味道更加浓厚。
陈承恩似乎被这气味给熏怕了,连忙侧过脑袋喊道:“行了行了!赶紧盖上!”
“嘿——”
车夫忙不迭地将麻布盖上,腥臭味这才稍稍减少。见这些守卫表情自然不少,车夫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小袋碎银,笑嘻嘻地走上前来,试探道:“军爷,天冷了,您拿这些去烫壶酒暖暖身子……”
听着钱袋里发出的清脆撞击声,陈承恩仍不为所动。
车夫以为是钱袋上的腥味让陈承恩有些抗拒,笑着打趣道:“军爷,这味道大是大了些,但还是能买酒的啊,您可别嫌弃……”
陈承恩依然冷漠,道:“有卢老爷的手令么?”
“啊?什么?”
车夫被问得有些懵,他怎么也没想到陈承恩竟然不为钱财所动,还纠结着要看什么手令。无奈之下,他苦着脸说道:“大人,您这不是为难小人么?就这一车河鲜卢老爷哪里会给什么手令?也就只有卢家管家与小人写的一封契纸,叫小人交货时拿着这去领银子,呐,您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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