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把这件事告诉陈仁美,陈仁美本已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可听老母亲这么一说又有了几分犹豫。他拿起那块令牌细细一看,发现这块令牌雕工精细、材质不凡,一看便不是凡物,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此时他已没有太多的选择,与其拼命之后亡命天涯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去长安碰碰运气。
再三斟酌之后,陈仁美便马不停蹄地奔赴京师。
到了长安后经过几番周折,陈仁美总算是见到了甘戎,直到此时他才得知这位甘戎便是大名鼎鼎的禁军十二卫的大统领!与此同时,陈仁美也暗暗惊叹那位行人的身份,心道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让自己说见甘大统领就见。
在听陈仁美将自身遭遇诉说后,甘大统领看了看手上的令牌不知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将其暂时安顿好。
接下来的数日内,陈仁美心中忐忑不已,那个看起来不苟言笑且威严无比的甘大人自那日离开后便一直不再出面,除了命人给自己送饭别的便再无消息。
就在陈仁美愈发地感到焦急的时候,甘大统领忽然带来了一个令他激动无比的消息——州府衙门竟然要彻查此案!
陈仁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行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惊动州府衙门亲自彻查此事。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得太顺利,州府衙门很快查出那县太爷的卑鄙狠毒之举,不但将陈家的财产归还于陈仁美,还撤了陈家老爷的案子恢复了他的名誉。
经此一事,陈仁美老母亲先是谢谢了各路菩萨、佛主,而后便将家中值钱的东西变卖,让陈仁美去报答那些帮助过他的人。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无论陈仁美如何询问,这些办理此事的老爷都说不知道那位行人的身份。没办法,陈仁美最后只得跑去问甘大统领。见陈仁美执着于要直到那行人的身份,甘戎不过是笑了笑,说‘那人既然不想告诉你他的身份便自有他的道理,待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晓’。
陈仁美听后无奈,也只得就此作罢。不过此番前来答谢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见陈仁美如此知恩图报,又看他又一身修为,便问他愿不愿意留在十二卫任职。陈仁美已将老家田地、铺子变卖,妻子托人打听也没了消息,此时的他除了一老母亲也再无牵挂,若是能留在甘大统领身边效力自然最好。于是他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连夜赶回老家将母亲接来长安,自此便成为十二卫的一员,其母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就让儿子改名,于是,陈仁美便改名为陈承恩。
陈承恩离开禁军后按照习惯来到了那家熟悉的酒铺,几杯酒下肚一身的疲乏瞬间消散大半。在饱饱地吃了碗热面后,陈承恩丢下几枚铜钱便摇摇晃晃地向家走去。
回到家后,陈承恩照例宽衣脱靴,准备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可当他的目光扫过桌案时,他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虽然桌面上物品的摆放位置很尽力地被还原,但他仍能发现这些东西被人碰过!
家里有人来过!
陈承恩警觉地摸向尚未卸下的腰刀,而后轻声轻步地移动着,再屋内巡视一圈后,陈承恩说道:“有客不请自来,又为何不肯现身?莫不是嫌弃寒舍简陋?”
安静!屋内依然一片安静!
陈承恩双眼微微眯成一条细缝,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感充斥着屋内。
家中并无值钱的物品,此时来者定然不是图财。联系如今长安城内难以言明的形势,他很快便猜出对方的来意——自己身为十二卫的一名头领在各方势力眼中利用价值不可谓不大。但经历过几番磨难的他本不愿介入上层的斗争,是以他行事一直十分低调、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单凭这些他就已做出决断,不论上门的人是谁,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对方的请求。
“若是客人再不现身,待会被在下找到时就莫怪腰间佩刀不客气!”
陈承恩的口气愈发的决绝,他这是在警告、震慑来者让他乖乖现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在陈承恩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自言自语之际,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只听见一位老妇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儿啊,你在和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