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的小院就在主院隔壁,离前院的秋筠厦不远,故冰尾亭正处在两院相隔的廊庑边儿。
没等孝枝走近,远远就瞧见那绿顶飞檐爽亭下空荡荡的。哪里见个人影?
“唉!”雪萤捶胸顿足,“姐儿,你来迟了,想那礼爷儿是早已经离开了!”
白孝枝冷笑,心中所想渐被印证:他根本就从未来过!
这小子向来是以整她为乐。
昨日听得雪蝉与她的对话后,白礼自然晓得旧院花翁对孝枝而言的重要性不比碗莲差。
他那般的臭性子,一见她被气得情绪失控就得意欢喜,估计昨日当即定下了这个声东击西的主意。
只不过,岔子就出在他母亲与王氏私底下的勾心斗角。
既然是旧院禁地,王氏的嬷嬷定不会无故靠近。用头发丝儿想都能理明白,那婆子定是跟着他后脚到的。可惜正主没抓住,逮到了雪蝉。
她猜测王姨娘堵在门口的这一招杀鸡儆猴,就是为逼白礼现身。
只是……用她的人来做牺牲品,未免有些太不留情面了!
待二人心焦地赶到旧院时,瞧着院门紧闭,门前的羊肠小道上残枝碎叶被碾烂,王氏带着丫头婆子们四散正守在门口。
稍前一点是蜷缩在地的雪蝉。她青丝散乱,衣衫混着土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背上渗着血痕,整个人看起来已如残花般无力。
冲击的画面令白孝枝心感不悦,但她未陈于面上,泰然地继续向王姨娘靠近
这个王文兰曾是她母亲房里的丫头,背主爬床才走到今天之位置,实为白府里她最不屑沾染的存在。
“雪蝉姐姐!”雪萤自后头焦急地走上前询问,却被众婆子们粗鲁地拦住。
眼前紫衣王氏装作十分不解的样子,开口问她;“长姑娘,这里是禁地,你怎么来了?”
“姨娘万福,”边说着话,孝枝一颗一颗地解开比甲上的如意扣,“听闻姨娘在我母亲的旧居久久徘徊,我心中牵挂便来了。”
展开,将那衣服随手盖在雪蝉背后裸露的肩颈上。
孝枝用手扇了扇风,佯装感叹道:“大日头的,可莫要把姨娘的如花美貌晒坏了。”
自知白孝枝是惺惺作态,王氏摆弄着新染的茜色指甲,心情不错,不由得笑出声:“枝儿有心了,姨娘实在是为难得紧,不如你替我出个主意罢!嗯?”
“哦?愿闻其详。”
王文兰安闲地勾了勾玉指,从她旁边走出个瘦竹竿儿似的老婆子:“柯二家的是我院里的教习妈妈,方才路过这儿,远远瞧见一对男女勾搭着欲躲进这处院子厮混,厉声喝止下不想那奸夫逃进了院里,只抓住这娼妇……”
“你胡说!雪蝉姐姐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后边的雪萤一刻也不停歇地叫嚷着,白孝枝略有担忧地呵斥道:“闭嘴!目无尊卑!”
而后又换了柔腔对王氏说:“丫头不懂事,让姨娘见笑了。”
王氏没回话,只嫌弃地在她二人身上来回打量。想着这长房姑娘忒没胆识,倒白费她一番力气。
本以为这黄毛丫头会为了证明丫鬟清白硬闯母亲旧院,现在看她平静如水的,王文兰顿失了兴致,心下不快,急需个合眼缘的人撒气。
没等她走近,就听见花丛后边儿,女人柔声细语地在道口和身边的嬷嬷说着话。
“这里是怎么了?乌七八糟的。”
王氏随众人一齐只得草草行礼。她两侧众婆子面面相觑,心想不知是谁走漏风声,把这位唤来了。
柳姨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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