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如果一旦进来,你们马上就能看到,还可以从窗户跳下去。”
北殷怀顿了顿抬脚入内,但见屋内不但宽敞,摆设也精巧。北殷怀踱步在屋内走着,一番扫视,眼睛落在窗边的一把古琴上。
杨秭归释宝月曲萧都被格外的宁静禁锢住,小心翼翼,不敢作声。水莲半生阅男无数,来回看着北殷怀行为举止,心下更加肯定北殷怀并非常人。细嫩皮肤,修长的脖颈,五官不但好看,还隐隐透着一股凌人贵气。
水莲给四人倒上茶水,缓缓踱步,为了不让四人觉得压抑,她走向一边,站在了古琴旁。
北殷怀远远看着水莲侧站在琴前,窗外绿树成荫映着水莲的粉面朱唇,好似一副画。
“你会弹琴?”北殷怀这么半天才开口说了这第一句话。
杨秭归端着茶杯,饶有兴致的看着窗边的水莲。
水莲噗呲一笑:“我可是卖身不卖艺的。”
北殷怀也不知怎么就被逗笑,心下纳罕,看着水莲,倒生出几分佩服。
“我不懂,为这琴还倒贴了妈妈,姐妹们都说我上了当。您帮我看看,是不是值钱的物件?”
水莲起身走远,让出地方给北殷怀靠近。
北殷怀顿时忘记自己乞丐的身份,两步上前,修长的手指落在琴上,轻轻一拨,只觉琴声清亮。
“是费了心得物件,算不上绝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北殷怀嘴角不觉上扬。
“那就好,绝好得物件我这屋子也是配不上。”水莲心下确认,不由暗笑北殷怀单纯。
下楼的女童,复又上来,端进门几碟饭菜,放在桌上。
北殷怀站在窗边向外看着,忽觉此景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是在梦里还是哪里见过,心下正在思索,却猛地一怔。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了楼梯角落的铁笼子上。
北殷怀转头立刻向水莲求问,水莲不知何事,忙走到跟前,在和北殷怀转身擦肩的距离里,顺着北殷怀的眼神望出。
水莲轻轻一笑:“刚买回来的小丫头,太撅了。”
“她还没有十岁吧。”
“差不多,人瘦小些,也正常。”
“这个年纪正是长个的时候,怎么能把孩子锁进笼子里?”
水莲看看北殷怀,就差说出口提醒北殷怀他现在扮演的身份。回神又一想,到底是什么样的贵人,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觉得稀奇。
“公子说笑了,这世上又有谁不在笼子里呢?看的见的,看不见的,又有几个人是不被困着的。”
北殷怀听水莲之言心下诧异,心下认定水莲并非媚俗凡人,到此地步也该是有自己的一番遭遇了。
“公子吃些东西吧,我去去就来。”水莲低头施礼,走出房门。
北殷怀走到桌前,坐于杨秭归身旁,拿起了筷子。
“这水莲姑娘看着不一般呀。”杨秭归含笑看着北殷怀。
“应该也是个可怜人。”北殷怀并没有察觉到杨秭归的言外之意。
“奥”杨秭归装模作样的点点头:“我吃饱了。”
杨秭归起身复又走到琴旁,向下望着,四下搜索刚刚北殷怀嘴里的孩子。远远却见水莲从一个铁笼中拎出个小女孩,小女孩带着脚链手链走得缓慢而踉跄。
水莲这是要把人带到哪里去?杨秭归狐疑着,静听着外面的响动,半响没有声音,正不知去了何处,水莲却进来了。
水莲站在门口,向门外笑着说:“进来吧,今日你有福了,被公子看上,还不进来磕头伺候。”
北殷怀抬眼再向外看时,只见一个刚洗完脸,水珠还挂在鬓角的双髻小女孩跪在门外。
“公子要不嫌弃,这丫头就送给公子使唤了。”
北殷怀愣住,看看杨秭归曲萧不知如何接话。
“那怎么能行?”杨秭归走上前去:“我们不过乞丐,自己都朝不保夕,哪里敢耽搁她人。”
杨秭归虽是女扮男装,但水莲一眼便识破,只见杨秭归一拉北殷怀的胳膊:“多谢姑娘搭救,我们该走了。”
释宝月曲萧起身纷纷向外走,北殷怀被杨秭归拉着也只能跟上。
刚走了两步,北殷怀停下,转身向水莲:“小孩子多是又脾气的,姑娘好性子收了做丫鬟,日后必定同姑娘一样,不会是流俗之辈。”
水莲一听“不会是流俗之辈乐”乐了:“行,既然公子喜欢,我必定替您好生调教。不如公子再受累送她个名字吧。”
“叫巧儿吧。”
北殷怀说完转身,也不等水莲领路,顺着进来的路下了楼又走到后院墙边。四人纵身跳过墙,消失在水莲的视线里。
“起来吧,愿意当我丫鬟吗?”
“愿意。”
巧儿起身,同水莲一起望着院墙:“他是什么人?”
“记住他的脸了吗?”
巧儿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是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