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人约晚饭后。
杨秭归钻进被窝睡在梅范二人之间,忽觉内心无比踏实。
“梅师姐,你以前也是白衫的弟子吗?”杨秭归翻身下巴磕在枕头上。
“你以为呢,”范米儿脱鞋上炕,一股浓烈的干臭味飘满整个屋子。
杨秭归一捏鼻子,将自己脑袋捂进被窝。
“你快出来吧,”梅文见睡在杨秭归一旁:“范米儿经常往被窝里放屁。”
杨秭归拉下被子,怒视范米儿。只见范米儿梅文见笑得花枝乱颤。
“我有个姐姐,叫梅寒见,她原是黄衫,我是白衫。我们一同学的轻灵剑法,两年前下山,遇到一个男,长得挺好看,嘴巴也会哄人,我姐姐便偷偷跟他跑了。我也不想再待在白衫,没意思,就来跟米儿做饭了。”
“原来你也有姐姐~”杨秭归下巴缩进被子里,眼笑成缝。
“怎么你也有姐姐?”
杨秭归拼命点头:“刚有的。”
“行,看你这么乖,我就认你这个妹妹了。”
“不是你!”
杨秭归哈哈大笑拉下被子,正色朝梅文见悄悄的说:“师姐,你知道咱们后山竹林住了五个人吗?”
夜暗了下去,刘云一人独坐在竹林中的石凳上,竹屋内桃虎鼾声如雷,能把天震下来,而石一安和王行像耳聋般没有动静,直姚冰卿实在忍受不了缓缓睁开了眼,起身出门。
竹野茫茫,晚风凉凉,一轮孤月挂在刘云上方。
姚冰卿慢慢靠近,看着刘云的背影回想最近遭遇的种种,不由开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是。”
刘云转头毫无愧意直看着姚冰卿,彷佛能将姚冰卿看透。这一看反而叫姚冰卿不安,对于成谜的身世,自小到大的幸运,难道正的因为“个人魅力”,姚冰卿忽觉得可笑,为什么从前他就能信了那些陌生送礼人的鬼话,而这些人没有一人能报上自己的姓名,但却送出的是世间极其珍贵的礼物。
此时他已预感到自己心中的疑惑会被解开,他看着刘云的眼睛,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所遇之人是贵人不假,但却是见不得光的贵人。他所到之处是贵地不错,但却不是当世的贵地。盘龙洞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是他可以随意进出的,为何只要已离开姚伯阳他便可以随时遇到贵人,而与姚伯阳在一起时却没有。
姚冰卿忽而不敢知道一切疑团背后的真相。
“你不用讲,我相信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你。”
姚冰卿的话让刘云震住,刘云只见姚冰卿神情恍惚,慌忙转身又走进竹屋。
“这就奇怪了!轻灵剑既然要两人陪合,那和师傅一起的是谁呢?”
杨秭归一双眸子在夜里尤其明亮,她翻来翻去想东想西睡不着,又开口向枕侧的梅文见问道。
“这说来就话长了,这观里原来还有一个师傅,教左手剑。嫁人后便离开观里,再没有消息了。”
“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师姐们以前叫她玉师叔。”
杨秭归若有所思的点点了头,再一睁眼天便亮了。
“快起来!干活了!”
梅文见从天不亮就开始叫杨秭归起床,一直叫到要开饭。
“你赶紧起啊!杨秭归!我们现在要去食堂开饭了,你再不起全观的人可就知道了!”
杨秭归于睡梦中听到“开饭”二字,擦着哈喇子便翻起身了。
急急忙忙跟着梅范二人到食堂帮大家盛完饭后,抢过范米儿的食盒要替范米儿去后山送饭。
范米儿没啥不愿意的,但梅文见担心杨秭归又动什么歪脑筋,所以决定跟在杨秭归身后。
穿过山洞,大片空地,进入竹林。
杨秭归没有按照约定的将食盒放在山口,而是偷偷靠近了竹屋。
刚刚靠近她便听到竹屋内的争吵之声。
“进京已经这么多天了,能帮左部的人一个没见着,倒见了几个混世魔王。”石一安一拍桌子站起。
“我爹冤枉,我是进京伸冤的。那个蒋大人开口闭口左部左部,左部的人吃不吃的上饭管我什么事,我就想知道你们能不能为我爹翻案!”石一安按捺不住心中愤懑。
“我们不能擅自行动,因为被血祭军抓了跟蒋大人断了联系,我们先得跟蒋大人商量。”姚冰卿半响出声。
“蒋大人是个什么官?我现在还是朝廷钦犯,你们都记得吗?”石一安已经不愿再相信姚冰卿。
“你不相信蒋大人也应该相信姚将军!”姚冰卿有些激动,忽也站了起来。
杨秭归见石一安负气向门口走去,忙要躲开,却听里面石一安来了句:“求人不如求己。”
“你干什么去?不要轻举妄动,你要是被抓住谁也救不了你。”姚冰卿急向前两步。
“终于说实话了。我就知道,从一开始我就应该知道,你们帮不了我。”
石一安忽一打开门,愣在原地,杨秭归猫着腰踮着脚,手提食盒僵在原地,她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立起手掌向石一安挥了挥。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