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突然觉得自己像只掉进狼窝的小羊羔,抱臂收脚整个人一缩。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就是左部的,你也知道左部已经三年没下雨,天师说那是因为往年端午祭河亏待了龙王,今年必得寻的一个配得上龙王身份的贵人。”
北殷游一听急了,扑身向车帘,企图跳出。王行一把拉住将其蜷进腋下,配合着石一安对北殷游又抚又怜:“啧啧啧!我的小乖乖,这是你的福分啊!难怪龙王不给左部降雨,见了你我才知道,龙王一定觉得从前我们都是在敷衍他。我们早些就该过河来祭品,瞧瞧我们左部那些皮包骨头,再瞧你着白白胖胖,细细嫩嫩。把你献上去,我们左部肯定就有救啦!”
北殷游已经欲哭无泪,声音幽咽不住喊“救命”,王行一会给他捋头发,一会给他捏大腿,吓得北殷游已经分不清真假,满耳灌进的都是马车外石一安的笑声。
石一安转头挥鞭,继续前奔,仿佛真是急着要带北殷凛去祭河。
郭三尾随着刘云石一安一行,不敢冒然靠近,也不敢跟丢了,大道两旁的绿树紫花却丝毫不理会郭三的处境,随风各自摆弄着姿态,颜色正好。
范四风风火火赶到城防营,同是小兵,守门的自然没有看的起他的道理。他着急着解释不清,便开始大喊大叫,口口声声称“若是小明王有事,谁也逃脱不了关系”。
魏海龙将手中的信鸽向空中一扔,召集士兵正准备出营,恰好在营门口撞到范四。几句话一问,又想到刚刚收到福伯来信,大抵捋出个头绪,便顺水推舟,答应范四去救北殷游。
“还有一事要向将军说,那起匪徒朝五行河去了,我们郭参军想请魏将军带兵抄近道去河边拦截。”
“恐怕来不及了,这样吧,我们从月照山抄小道,你回复郭三,不管能不能追到,我们都在清风涧口汇合。”
魏海龙见范四上马飞奔跑远,吩咐左右兵分两路,一路走月照山,另一路跟他进首阳山。
首阳山和月照山相连,首阳山在南,月照山在北,首阳山高险,而月照山低缓。从洛阳到五行河除了朝天大道,还有两条小道,分别在首阳山和月照山。
月照山较远,而首阳山较近。但因为首阳山是皇家御山,有羽林亲卫把守,不可随意进出,所以即便想要抄近道去五行河,也得先绕到月照山。
魏海龙带兵靠近,毫无意外被挡在山脚入口出。羽林副使李巡上前,挡住魏海龙去路。
“还请魏将军不要为难小人。”
李巡,御前大将李白凤之次子,曾在庚午之变保护刘燕,击退逼宫的前太子军。北殷衷登基后,刘燕以其忠心护主满门加封,整个皇家重地的守卫全权交给了李白凤。
而李白凤也不辱使命,恪尽职守,从不居功自傲,满朝上下对其无有不服。
魏海龙对此当然是知道的,他低头笑笑,靠近李巡,挡住众人,忽从腰间翻出一铜牌,肚前一亮。李巡猛的一惊,看向魏海龙。
魏海龙垂目不语,李巡沉思片刻,将魏海龙的铜牌往魏海龙腰间一塞,转身对众人笑道:“既然是奉太后之命,我等焉有不放行的道理。”
李巡部下听说,纷纷让到两旁,魏海龙揖手道谢,说话上马带着部下急奔五行河而去。
另一边,到达五行河的刘云姚冰卿对视一眼,勒马停车,打开车帘看着车内三人。
“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北殷游抬眼见车外江水涛涛,江上停着四五船舶,声音顿时抖得七零八碎。
“都下车!”刘云说完,与姚冰卿先下马车让开,王行揪住北殷游往前一推,石一安下马与姚冰卿一起将桃虎扶下了车。
“这样跑是跑不掉的。”刘云将马车车头转向北,使劲一抽马屁股,马拉着空车一阵疯跑,然后又走近石一安刚骑过的马,抬头正欲牵走,石一安挡身马前,将马头拉住:“这马交给我吧。”
刘云没有多想,松开缰绳让石一安牵走,石一安拉过马,念念有词的迁到向北的路上。
“他在干什么?”刘云看着将马拉远的石一安,又是摸马头又是抚马鬃,依依不舍。
“发神经吧,”王行顺着刘云的视线看去,见怪不怪的表示不用搭理,转头对他们的处境又发起了愁,两撇眉毛耷拉到脸上。
“现在怎么办?那群公子哥马上就追上来了,附近不是河就是山,也没有地方可以躲。”王行不由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