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
我躺在宁府的芙蓉帐里,身边还睡着一个男人。
我看到方瑾的时候,习惯性地拉过他的胳膊,然后枕了上去。方瑾用另一只胳膊搂住我,继续睡觉。
我感到下体有些疼痛,疼痛感令我渐渐清醒——原来,我只是做了一个前世的梦。
然而将我搂在怀里的方瑾是真实的,他的体温是真实的,他的呼吸是真实的,他把我弄出的血迹也是真实的……等等,血迹,怎么会有血迹呢?血迹,不是早已被牧羽夺取了吗?就在我芩三小姐的花园子里,就在我把自己打昏后,难道……难道牧羽对我的一切勾引与挑逗,都是为了将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头痛,心痛!
但是当我看到方瑾那张脸时,一切疼痛都烟消云散。
前世里,我梦醒多少回,都希望可以看到这张脸;为了这张脸,我又多少个日夜失眠?现在,他就在我的面前,和七百年前一样,拥我在臂弯。
我伸手抚摸那张脸,欣喜而又伤感,贪婪而又恨厌,激动而又心痛……最后所有的情感都化为重重的一掌,打在那张脸上。
方瑾被我打醒了,慌张而又愧疚,不停地解释酒后失德,愿接受我的任何惩罚。
我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哭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想哭。
汐沙那个没良心的劝我嫁给方瑾算了,我们姐妹正好可以做妯娌。
方佩瑜虽然很气弟弟的不良行为,但觉得把事情闹大对我的声誉不好,劝我三思。
方瑾则一再保证会对我好,不会辜负我……
我等了七百年,不就是在等他回头,等他求我回到他的身边吗?可为什么还是不甘心?
我说:“要我嫁给你,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方瑾立刻保证,会苦读圣贤书,考取功名,让我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我说:“难道我现在不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吗?”
方瑾脸一红,低头不语。
方佩瑜问道:“不知青青小姐想要什么?方家就算办不到,也会尽力而为。”
我幽幽地说:“功名利禄我什么都不缺,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罢了。”
方瑾不停地作揖,说定会做到白首不相离。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要听你怎么说,我要看你怎么做!”
方瑾立刻跪向青天白日,发誓道:“我,方瑾,定不会辜负青青小姐,如若不然,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我看他说的信誓旦旦,心里一阵疼痛,眼泪又没出息的落了下来。
“青青妹妹已经原谅你了,你以后敢对青青妹妹不好,我们宁府可不会饶了你的。”汐沙卡着腰,一副大姐大的派头。
方佩瑜和方瑾各舒了口气。
大家皆大欢喜,貌似这是最好的结局。而我,也真的愿意在这个男人身边,和他相守一生。凡人区区几十年,我便在凡间陪他这几十年又何妨?
方瑾很懂得讨我欢心,带我去泛个舟,逛个街,踏个青,有时还让我男扮女装,带我去和一群青年才俊品酒赏诗,带我去茶楼听曲……真不愧是大理寺卿的公子,就是会享受生活,虽然这些费用都是宁府支付。
我觉得方瑾就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在青年才俊面前一展豪情,挥笔题诗,博得一片喝彩声。在茶楼里,一面听曲一面给我讲解各种茶应用何种水冲泡。在踏青途中,为我遮挡太阳。在大街小巷,为我发髻插上珠花……
方瑾会写情诗给我,每天一首,藏在我找不到地方,比如我的胭脂盒下面,比如珠花之间,再比如,我的枕边……
我幸福地被方瑾牵手走过了三年,然后我和汐沙一同成为了方夫人,但仍旧住在宁府。因为宁老爷太疼爱自己的独生女,便把宁府作为嫁妆送给了方家,自己回国都养老去了。如今宁府的大门上,早已换成了“方府”两个朱红大字,宁府也一分为二,东院住着汐沙夫妇,西院住我和方瑾。
方瑾是个浪漫的人,他会将乌篷船粉刷成红色,船内设置得一片香艳,然后我们一边泛舟一边偷欢,既甜蜜又刺激。或者在园子里搭一张芙蓉床,四周挂满幔帐,打发丫鬟护院们下去休息,我们便喝酒、赏月、对诗、钻芙蓉帐。方瑾甚至会带我去青楼,听丝竹管弦之音,看那些柔若无骨的女子跳艳舞,最后只留下我一人为他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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