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小公爷仗义,你非说他想骗咱钱,这要不是咱和他这些年的关系,宝利楼怎么会让咱家参一脚。”
一万两银子,可比朱翊钧老家的一千万耐用,一笔天文数字啊,此时陕西一省的赋税一年才两万多两。可李伟一看只用一万两换宝利楼四层股份,非但没有感觉到肉痛,反而感觉是占了天大的便宜。立马喜笑颜开,一反常态地夸起来了儿子。
“你小子总算是给爹办了点事,不过这多半是爹的面子。”
李文全虽然心里腹诽,嘴上却连连称是,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爹,那一万两银子?”
“给,马上就给,给了钱就算定下来了,他家就不能反悔!”
李伟把契约折起收到了怀里。拍了拍胸前的衣服,怕掉了一样,继续说道:
“老子还担心这个月的俸禄没了,寻思着给院子里种点菜呢”
“爹咱家缺那么点钱?”
“你懂什么?等你当家了就知道这柴米油盐贵了”
李文全听他爹这么说,突然明白他爹磨斧子作甚了,他怪叫一声,问道:
“你磨斧子不是要把后院的盆景砍了当柴烧吧?”
....
当晚,李文全就拿了张山西商人内部流转的汇票,送到了成国公府。
翌日一早,朱翊钧给李贵妃请安的时候,提了个请求。他打算以后在文华殿读书,理由是离内阁近,方便讨教。
李贵妃欣慰的答应了他,其实她不知道,朱翊钧此举的深意。文华殿位于乾清门外,属于外朝,他以后在文华殿读书,就少了李贵妃的监视。起码她本人是不能随意出乾清门的。
正在偏殿里当值得中书舍人看大门被推开,哗啦一下进来几十个太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这群太监已经拿着抹布,木盆进了文华殿。
他们算算日子,以为皇帝要在这里开经筵了,就连秦柱也这样认为。
不一会,只听一声鞭响,朱翊钧的御驾摆了进来。众人错愕不已,小皇帝来这里干嘛?
他们慌忙走到院内见礼,只看朱翊钧小手一挥:“免了”。
等看到人群中的秦柱竟然停了下来,对他招了招手。秦柱忙快步走了过去,身边的人暗暗吃惊,这秦柱什么时候勾搭上了皇上?看这情况,应该是认识啊。
“你去内阁一趟,跟张先生要一下嘉靖爷当年批阅的奏疏。你安排人按军,政,法司分好类,整理好之后送到殿里来,记住朕只要嘉靖爷亲手御批的奏疏”
说完,不等他回应,就走进了文华殿。秦柱收到旨意,不敢耽误,径直就去了内阁。朱翊钧进殿后,这些中书舍人立马炸了锅。一个个都认为秦柱时来运转了,心里都在打算着晚上下值选哪个酒楼宴请秦柱。
朱翊钧进了文华殿,看那张长案上黄锦已经被太监们收在一旁,正有两个人在擦拭案子呢。
他让人把长案往后面搬了搬,又从偏殿搬了两张小点的案几对向垂直摆在御案之前。
又在大殿东西两边各摆了几张桌子,他打算从内书堂调几个激灵的小太监加上张居正的小儿子,再选几个有实权的公侯伯的嫡子,孙,都弄到这文华殿来,干嘛呢?陪读!
下午还没下值,张居正亲自带着人把从制诰房里挑选的奏疏送了过来。
他开始听到消息的时候怔了一下,不知道小皇帝要干什么,可稍一琢磨,就回过味来。
皇帝是要跟他爷爷学习怎么治国啊,可他又有点犹豫,这看奏疏不如看世宗实录啊?
他怎么会知道让朱翊钧看那玩意,不如让他去吃屎!那玩意岂是一遍能看明白的?自己穿过来就看实录了,什么也别干了。
“臣张居正,参见皇上!”
“先生起来,先生怎么亲自来了?”
“臣听说皇帝要看世宗奏疏,深怕左右无人顾答,特意过来看看。”
张居正得到朱翊钧的示意,坐在了椅子上。
“先生明见,朕的确想看看嘉靖爷的奏疏,学学这治国的本领。”
朱翊钧以前听老爸说过,张居正好像给万历皇帝弄了个叫《帝鉴图说》的画本,据说是帝王启蒙的名著!(捂脸)。便拿话问他。
“先生,不知你给朕编制的《帝鉴图说》编的怎么样了?”
张居正听的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给皇帝编过这么一本书?便疑惑问道:
“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看他反应,敢情还没开始弄啊?
“先生,你看朕也不小了,正是学习的时候,
不如你给朕编本画册,教教朕这治国的本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