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壁上有不少符篆,鼎前立着一面小幡,似非常之物,也不带有妖气。
又细端详了一阵,她猜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用处。陆离提醒她不要妄动,免得多生枝节,慕容灵便不去动它。
俩人径往台后靠壁圆门之中走进,出了石室,再往后是一条长窄甬道。
对面又是一间大石室,不过中空无物,却有四扇门,石壁上隐现风云雷电影迹。
陆离刚往里一探头,便见石壁上影迹渐显,隐隐风雷之声,知道中有风雷之禁,不可轻入。
这么大一座洞府,又能开凿出这么长一条石壁甬路,所耗费法力煞也惊人。
即便布满禁制,也总要往前探索。二人谨慎地贴着墙壁,选了朝西一扇门,同时运用心经镇定心神,用法器浮空起来。
尽量不去碰触地下的禁制,双足离地面三二尺,凌虚步空而行,试探着缓缓往里飞遁。
那间圆门宽约两丈,高约七丈,进去一看,流光溢彩,亮瞎双眼。
幸而陆离手中青霜剑一震,一股清凉之意直奔陆离心台明镜。
陆离马上知道此乃相随心幻,赶紧把心神镇定下,灵府空明一念不生,眼前那些璀璨果然消散,石室内依然空空如也。
再观慕容灵怔怔地望着石室中间,两行清泪自眼眶流到脸颊,不知她的幻象是何物。
等到,陆离牵住她的手,将青霜剑的剑意渡过去,慕容灵也清醒过来,抹去泪痕,冲陆离点点头。
不便多问,陆离牵着她的手依旧缓缓前行,二人进不过两丈,忽听一个少女喝道:“来人止步,免遭不测。”
二人定睛一看,彩光已随声而隐,又一幻境不着痕迹地呈现出来。
洞室上下四壁俱都变成整片的碧玉,石室当中现出一座三丈方圆的汉白玉榻。
榻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个妙龄少女,满头秀发披拂两肩,一手指地,一手掐着印诀,柔荑纤纤,春葱如玉。
少女身穿一件白披衫,看去颇长,后半平铺身后,安稳合目,端坐其上,宛如朝霞和雪容光照人,端的妙相庄严令人不敢逼视,赤着一双白如霜雪、胫跗丰妍的秀足。
那白玉圆榻后面环立着十二扇黄金屏风,金光灿烂,风云雷电、水火刀箭之迹隐现其中。
榻前竖立着一盏白玉灯檠,佛火青莹,焰光若定。灯侧一柄尺许长的小金戈,一很好似新采折下来的树枝,一撮黄土,一个盛水的小金盂,为物俱都不大,一样接一样,做一圈环绕在榻的左前面。
二人面面相觑,这玉榻,黄金屏风,白玉灯檠,金盂等等,看不出一毫行法之迹,四壁空空。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洞中有禁制,绝不知这是幻境中的法物,心中好生敬佩法术之高深。
“这少女就是艳三娘子?”
慕容灵小声说到。
“应该不是,”
陆离摇摇头,说:“从初入洞府时,遇到的两个道人口中所讲,以及那淫歌艳词,推断艳三娘子必定是妖艳异常。
而这少女无比圣洁,像是佛门中人,必定不是妖邪之类。”
慕容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嘲讽到:“狐狸精要是你们男人都能看出来,还叫什么狐狸精。”
陆离点点头,说到:“比如你,我就看不出来。”
“哼!”慕容灵赌气把头扭向一旁。
陆离在忖量进退,忽然眼前一亮,榻前的玉石地面上忽涌起一轮五尺大小的明光,恰似一面明镜悬在空中。
那光照到陆离身上,当时只觉着心情一动,怕又入幻境,急忙镇住心神,定睛看时,光中景物人影忽似灯影子戏一般,一幕接一幕相继现了出来。
陆离心神并无异样,灵台反而越觉空明,仿佛境中人物景地均曾相识。
为防万一,慕容灵撑开兜率宝伞护在二人身前,运用玄功守定本命元神,潜心谛视。
看到后来,方觉光中人景越看越熟,直似以前经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