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秉听到房东提起物业的时候,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吓得路边一只正悠闲溜达找食的流浪狗,立马夹着尾巴逃了。
隔着电话,房东自然感受不到这份凌厉。
“……小乔,你老实说,你那方面到底有没有问题?”房东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你不远千里来北城这边也是不容易,但你也要考虑考虑我的难处。
如果你真的那方面有问题,我恐怕不能继续把房子租给你了。”
物业找到房东,就是劝说他不要再把房子租给乔秉。
原话是这样的:“她这个人都这样了,你还把房子租给她?现在她是在楼道里拿刀割手,要是哪天,她在屋里烧炭或者怎样,到时候你这房子还能用?
要真的成了凶宅,别说往外租,你就是低价卖都不容易。”
房东现在住的地方,是贷款买的新房,每个月都要还贷。
还贷的大头部分就是枫蓝小区这套三室两卫的房租金。
物业经理也就是因为清楚这件事,所以一开口就捏住了房东的七寸。
乔秉面无表情的捏着电话,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房东不由得催促了一声:“小乔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状态…唉,我是真的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我也不是那种人。”
他停顿了几秒,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但你这种情况,咱们还是好聚好散,谁都别难为谁。”
“如果我拒绝呢?”乔秉淡淡的开口道,目光盯着对面路边的一家奶茶店,神色晦暗不明:“我拒绝。”她第二次直接态度坚决起来。
房东被拒绝,一时间有些紧张起来,说话不太利索了一阵子。
缓了缓,才平稳的开口:“我是真心不想将事情做绝,但您现在的情况,的确是不适合继续居住下去。
正好这个季度交房租的时间也快到了,您不必再忧心房租的事情,我也可以尽早寻找新的租户。
咱们就这样皆大欢喜,不是挺好的么?”
半个月前,楚沁提出要去她表姐家住几天,说的托辞是她表姐想她了。
但实际上,她们两个彼此都心知肚明,马上就要交房租了,但楚沁却还没有工作。
原本之前的房租,就大部分都是借的。
一开始想的是很快就能够工作,这钱肯定还的上,也不用愁租金。
毕竟一开始交的是半年租金。
却不想,眨眼半年过去,计划中的事情,一个也没有实现,生活却越发的捉襟见肘。
乔秉倒是还好一些,至少每个月吃喝的钱足够。
楚沁却是已经每天只吃一餐,都要用信用卡垫付,第二个月拆西墙补东墙了。
偶尔还要跟乔秉借一点。
所以自打楚沁离开,乔秉就一直心慌不安。
毕竟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楚沁说她不懂这些,所以租房合同就只签了乔秉一个人的名字。
私底下口头约定的再好,没有实质证据,黑纸白字……真到了对簿公堂的时候,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就如她现在这般,明明亲眼所见自己被孙波所伤,伤口都明明白白的在那,却因为没有可以查证属实的证据,一直讨不到该有的公道。
反而还被反咬一口,说她精神不正常,伤口是自己弄出来的。
那个嘴脸,就差没指着她的鼻子说,她自伤碰瓷。
出这个事之前,她曾与房东沟通过房租的事情,想把之前约定的半年付,改成季付,减轻一下压力。
却不想出了这件事,房租一下子成了对方拿捏自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