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很是郁闷,见过儿媳来跟公爹哭委屈的吗?若不是石氏不中用,后宅鸡零狗碎的闲事,哪里用得着他一个大男人询问。
程欣妍哽咽道:“老爷,妾身一心为了国公府,琅邪王氏是什么身份,一个眼神,那些文人笔杆子舌尖子杀人不见血啊!”
吴岱山眨眨眼,说的好像有点远,女人怎么有点事就翻旧账?
程欣妍哭诉:“我有什么法子?大嫂刚生产,大妹妹未出阁,不好过问兄嫂房中之事。蓝嬷嬷请了我回来,我能怎么办?先安抚了王家是正经啊!柳姨娘不过是奴婢抬的贵妾,冲撞了主子,不该受罚?”
吴岱山耐心听着,琢磨是不是弄死柳姨娘算了。
哽咽了一会儿,程欣妍接着说:“夫人只管心疼儿子,怎么不想想官场上的体面?调戏母婢就是不尊不孝,御史弹劾大伯的官还做不做了?”
“我说打柳姨娘板子是气话,毕竟柳姨娘是夫人赏给大伯的,双喜在夫人身边多年,在府里下人中有些脸面,就凭这个,下人们也不会下重手。”
吴岱山眼珠子睁大了,什么双喜?调戏母婢?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程欣妍哭着说个不停,“柳姨娘喊着有了大伯的骨肉,这个节骨眼,王家舅老爷还在外头闹腾,若是什么都不做,王家不会善罢甘休。我丢了脸不要紧,国公府的体面不能丢啊!”
“我怎么就成了心思狠毒?怎么就是既不温婉又像夜叉了?”
程欣妍气苦的拍了一下桌子,“我到底是为了谁?以后不管他是科举入仕,还是求着老爷恩荫入朝总归要做官的。我还不是为了他的将来,为了国公府的体面,若是不管不问,随他们闹去,大伯的官还做不做?二爷以后有什么脸面出来做官?有什么脸说自己是读书人?”
吴岱山皱眉思考,后宅的事情,他还是想简单了。
程欣妍拍着桌子道:“我一早舔着脸去文昌候府,看尽了人家的冷脸,还要笑着问安,我是为了谁?几日忙个不停,连儿女都顾不上,我又是为了谁?我怎么就不温婉,怎么就是夜叉了?”
吴岱山脑子飞快的往后倒,回忆着儿媳哭诉的内容。
“是老二欺负你了?”吴岱山默默的给季老夫人,记了一笔欺负小辈的黑账。后宅里出了关起来的石氏,老大媳妇与老二家的一向和睦。说她夜叉的人,好似是老二干的混账事儿。
“哦,对了!”程欣妍道:“老爷,我让二爷去文昌侯府了。”又把嘱咐吴璔的事情说了一遍,等着国公爷示下。
吴岱山扶着额头犯晕,老二家的是记恨上季老夫人了,连名带姓的提李贯淮的名字,女婿算是被连累了吧!
“你做事周到,等老二回来,我教训她。”吴岱山指了指翠萍,“扶你主子回去歇息吧!”
回到春晖院,程欣妍还是生气,指着锦盒吩咐青萍,“给姑奶奶送去。”什么破东西,眼色陈旧,不知道哪一年的老样式,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打发我,你怎么好意思!
翠萍出去,她气的满屋子打转,看看冰冷的房间,程欣妍吼着:“收拾东西,我要回娘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