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
就在这时,一柄锋利的长枪,狞笑着刺来,扑哧一声轻响,瞬间扎穿了图鲁拜琥的脖颈。
他象一只被扎中的马蜂一般,抽搐着倒下。一手按住脖颈,嘴里嗬嗬连声,另一只手,却在下意识地前抓,似乎想要抓住那抽冷刺杀他的那名叛军士兵一般。
在周遭护卫的连声悲呼里,图鲁拜琥能感觉到生命正在迅速流失。
处于濒死状态的他,下意识地朝远方望去,只不过,天气昏蒙,野雾茫茫,他什么都不见。
看不见,并不代表不存在。
就在叛军拼死向内城进攻之际,由刘文秀亲自统领的近十万援兵,此时此刻,终于悄悄地出现在地平线上。
在这最关紧要极度艰难的时刻,守军的援军兵马,终于赶到了!
此时,刘文秀已从千里镜中,远远地看到,守军与叛军在内城中疯狂厮杀,又见守军越来越处于下风,来援的唐军统帅刘文秀,脸上不觉浮起淡淡微笑。
好啊,还好自已来得及时,总算在这内城最危急的时候,及时赶到了。
两虎相争,猎人得利,现在叛军与守军皆是到了损失最为惨重,力量最是薄弱之时,自已的到来,倒是真的恰到好处。
这样的便宜,简直捡大发了!
现在,该是让这些骄狂不已的藏南叛军兵马,好好尝尝唐军的铁拳之威了!
“传我之令,全体两万骑兵,立分成两部,立刻强力突击拉萨外的叛军本部,一定要将他们一举击溃!”
“得令!”
朔风怒吼,重雾茫茫,铁马金戈,嗜杀勇悍的两万名唐蕃联军骑兵,分成左右两部,象两把黑色锋利的尖刀,朝正一心朝拉萨城外的叛军本部,猛冲而去!
决战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旷茫的沙地上,分列两边的两部骑兵,分别在左右两边排成楔形尖阵,有如两把巨大而锋利的黑色尖刃,随着刘文秀一声令下,一齐朝着根本来不及做出防备的叛军本部冲去。
马蹄隆隆,有如无数巨大的鼓棰,狠狠敲响冰冷坚硬的大地,铁甲森森,有如无数面闪亮的镜片,辉映着昏蒙清寒的冷光。枪指刀横,人马一体,朝着毫无防备正全力攻城的叛军猛冲而去。
多达两万名的唐军骑兵,利用这茫茫重雾作为掩护,冲击人数数万的本部叛军,军势端的惊人,有如一股从平地卷起的狂飙,那无可阻挡的凌厉凶猛气势,足以把挡在前面的任何生物,都立即踏为齑粉。
所有的唐军骑兵,都对这场冲击作战,心下充满了必胜的信念,唐军铁骑自成立以来,屡屡获胜,还从未吃过败仗,每一名骑兵心中,都充满了莫名的荣耀与尊严。
当然,在这其中,最为可怕的,便是人马合重达530公斤的玄虎重甲骑兵。
在已尽力加速的情况下,这摆出楔形战阵集群冲锋的重甲玄虎骑,其冲击力达到了近乎恐怖的状态,哪怕对付已然结阵严立的叛军,也只会是象刀切黄油一般轻松写意。
而装备稍弱的飞鹞子轻骑兵以及叛军、蒙古、朝鲜、日本骑兵,其冲击力虽与玄虎重骑相比,虽然要差许多,但这样密集加速到冲锋状态的楔形战阵,其冲击力同样不可小觑,对于那些零散状态尚无准备的后备叛军,不要太容易。
起步,加速,冲刺,铺天盖地的马蹄声连绵四起,唐军离那正在惊慌结的叛军本部,越来越近,每名骑兵都是下意识地猛磕马肚,手中的冰寒锋利的骑枪愈发紧握,跟着越来越快的整个玄虎重骑楔形军阵,一道往远处叛军的阵伍猛冲过去。
“大王,不好了!你看,北边有大批唐军骑兵,分从左右两处,朝我军大肆冲杀而来!”
“啊?!”
在两部唐军骑兵,朝着拉萨城的叛军本部,有如风驰电掣一般猛冲而去时,正指挥着叛军不停攀爬攻城梯,朝四面城墙猛攻的藏南叛军头人嘎木,听到手下军兵,禀报北边有唐军骑兵来袭的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不是吧?
在这胜利在望,自家兵马就要取得彻底胜利之际,竟会有救援的唐军骑兵杀来,这未免太巧了些。
很快,有军兵急急前来禀报“禀大王,唐军有大股援兵自北面前来,正向拉萨城直冲而来!”
嘎木的脸色,瞬间变成惨白。
他腾地跳下马背,对着报信的军兵厉声大吼道“怎么可能?!唐军的兵马,怎么会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这个时候赶到!”
“禀大王,此是实情,确实多达两万余人的唐军的先头骑兵,已全力向我军本部部突击而来!”
嘎木听完这话,只感觉自已的脑袋轰的一声,仿佛一下子要炸开。
随及,他的脸孔,扭曲成愤怒的一团。
不过,当他扭头回望,看到那远处影影绰绰,正朝已部兵马汹涌冲来的大批兵马时,他的心情,顿是从半空中直落谷底。
他知道,信使说得没错了,守军的援兵,终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了这里了。
真他娘的时运不济啊!
唐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自已即将获胜的关键时刻到来,这简直是噩梦一般!
感觉到地面在微微震颤的嘎木,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冰凉的寒气,从自已的脊背上窜起,迅速地弥漫了全身。
怎么办?
守军骑兵这般突如其来,自已还能再继续战斗下去么?
不行了。
唐军若内外夹攻,自已必会惨遭失败。眼下之计,只能先好生应对攻来的唐军,尚是妥当之策。
嘎木深吸了一口气,急急下达命令。
“传本王之令,现立刻令全军退回,返回本阵,立刻就地结成阵型,对抗唐军骑兵突击,万万不得有误!”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