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刚才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就突然去喂狗了。
苏棠愣得更厉害了。
她现在说不出什么秦静瑶的好话,但也不觉得秦静瑶和狗有什么关系。
沈易没有抬头,继续在触屏键盘上迅速地点击着。
——我想起来,昨晚沈妍的未婚夫来找我,也许只是为了让我在上班的时间从办公室里离开一阵。
苏棠微怔,如果只为了这个目的,沈妍未婚夫那先要钱又不要钱的古怪态度就可以说得通了。
他提出的几十万赔款的要求不过是一个纠缠沈易的借口,没想到沈易会痛痛快快地答应他的要求,就只能另找理由来纠缠了。
这一点苏棠想得明白,但不代表她能把这些事一股脑地全想明白。
苏棠用一句很简单的手语问沈易。
——为什么这样做?
沈易打字回答。
——他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工作,他在公司门口闹得很厉害,保安找我找得很急,我没有来得及关电脑就出去了。
沈易打完这些话,抬头看了看苏棠,苏棠还是一脸困惑地摇了摇头,不等她说哪里不明白,沈易已经会意地答了起来。
——秦静瑶没有做这种操作的资格,也没有把这种事做到让相关部门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的把握,她需要使用我的工作账户,在我的办公电脑上操作。
沈易的手指微微一顿,接着打下一句把苏棠看得禁不住倒吸冷气的话。
——然后由我来承担一切责任。
苏棠急忙把手机拿过来,急得手指都有点不听使唤了,打错了几个拼音才把整个句子打完。
——她昨天晚上已经做了?
沈易忙摇摇头,拥过她的肩,让她挨近自己的胸膛,一手在她手臂上轻轻安抚,一手拿过手机。
——应该只是盗取了我的工作账户和电脑的密码。
沈易安然地打完这句丝毫没让苏棠觉得有所安慰的话,又安然补上了几句解释。
——华正的股票只能在沪深市场的交易时间内才可以操作,我偶尔也会接一些这方面的工作,她必须要等到我在办公室里做这些工作的日子里进行操作,才能完全栽赃到我的身上。
苏棠那颗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被沈易胸膛传来的温度安抚了回去,苏棠无声地松了口气,把手机从沈易手里接过来。
——陈国辉给你找这么多的麻烦,是要吸引你的注意力,帮秦静瑶拖延时间,等机会?
沈易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以示赞赏,又把手机拿了回来。
——还有一件事你也说得很对,陈国辉花很大的代价把赵昌杰高调聘来华正,确实是为了摆着看的。
苏棠一愣,在沈易有些复杂的微笑里恍然反应过来。
沈易像是一眼看进了她的脑子里。
——对,是给秦静瑶看的。
沈易对她笑笑以示表扬之后,继续飞快地打字。
——秦静瑶也是非常谨慎的人,陈国辉一定要给她很可靠的保障,才能让她放心去做这样冒险的事。陈国辉在用赵昌杰的事情证明给她看,就算她因为帮他办事而惹上麻烦,他也有能力保全她。
苏棠皱起眉头,用简短的手语发问、
——为了钱?
沈易没点头也没摇头。
——你问过我,秦静瑶和赵昌杰为什么会协议离婚。这是他们的私事,我没有问过,我现在猜,他们是在最大限度地规避风险。
也许是因为担心到公司之前不能把该说的事情都说完,沈易打字的速度已经快过了苏棠的阅读速度,沈易打完这几行,稍稍停了停,给苏棠留了一点消化时间,才又继续飞快地打下去。
——陈国辉一定很早就把赵昌杰在美国做的那些事摸清楚了,然后拿来威胁秦静瑶,暂时的离婚是帮秦静瑶解除这种威胁的一种方式,但是赵昌杰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情绪波动过大,在操作上出了明显的漏洞,被美国方面发现了那些违规操作,反而给了陈国辉束缚他们机会。
沈易的字里行间透着一种很大度的遗憾,苏棠有点想跟他讲一句叫做“不作就不会死”的至理名言,还是忍住了。
苏棠接过手机,问了句不太夹带私人情绪的话。
——陈国辉为什么不直接找赵昌杰办他的事?
沈易轻轻摇头。
——赵昌杰有一定的经验,有胆量也很果断,但是不够细心,如果我是陈国辉,我也不会选他来做这么危险的事。
想起赵昌杰选在大堂电梯口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找她的不痛快,苏棠不禁觉得,陈国辉的心术虽然歪,看人的眼光还是不赖的。
苏棠迅速地扫了一遍沈易刚才打在手机上的所有话,琢磨了一下,得出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
——你让我暂时留在华正,是不是想让我帮你稳住陈国辉,让他一时半会儿不去想别的阴损的招数来给你找麻烦?
沈易轻轻点头,有些不安地看着苏棠。
苏棠明白他担心的什么。
这无异于让她去当靶子,把陈国辉那些用于折磨沈易精神的火力全集中在她的身上,她不可避免地要受点委屈,但这样一来,沈易就不用再提心吊胆地猜测下一个因为他而受到陈国辉打扰的人是谁了。
做这样的决定就像是在四面受敌的时候决定谁是和你背靠背作战的那个人一样,需要用上百分之二百五的信任。
沈易已经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她,正在担心她愿不愿意给他同样的信任。
苏棠抬起手来,用他最熟悉的表达方式回答他。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