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休闲板鞋。之后随手从卧室的表柜里抽了块鳄鱼皮表带的腕表戴上。出门离开时,他在走廊里扭头望了一眼对面的楼盘,径直上了电梯。下楼找了个早点摊吃过饭后,便打车去了华日友好医院。
早高峰的道路十分拥堵,赵炎在车上眯眼睡了半个小时,下车后走进医院却脚步顿了顿……他其实想去看望一下程新兰护士的,毕竟对方是被自己打成了重伤,这无妄之灾实在是挨得有些无辜。可仔细一想,自己给人家打成那样了,连个牢都没坐就这么出来,估计去病房探视的话很容易被误解出其他信息来。
所以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秦梅打了电话,后者听后二话不说直接下楼,为了方便说话,两人就近找了个咖啡馆坐下。
“赵大师,小川昨晚到现在都挺正常的……只是他不记得车祸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秦梅现在已经不把他当后辈看了,言语之间都是恭敬。赵炎对此坦然受之,也没有任何客气,点点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有人盯上他了,想要用这种方式害死他。”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听到赵炎说出这个结论,秦梅的情绪还是有些激动。她眼睛有些发红,低声道:“说实话……做房地产这一行,很多时候都是踩着其他公司的尸体走到现在的,要说生意上的仇家,我们自己真的数不过来。这……您说怎么办啊?多少钱都好说,只要您能有解决办法!”
秦梅也是心急,一心想着让自己的儿子脱离威胁,因此开口便提钱……这其实也是商人的固有思维,毕竟眼下这种事情,除了钱,她真的想不出有什么能够付出的代价。
然而有钱有权有关系,碰上这种事情都没用,因为这是超脱生死的力量。
赵炎听着她的话语,内心莫名有些感慨。生死之间大恐怖,对于多数人来说都是无法跨越的。今天可能是胡岳川车祸,明天会不会轮到秦梅?这种头顶悬剑的感受对谁而言都不舒服。
“先不说钱的事,我现在其实也和您算是在一条船上的人。那东西被我打伤了,搞不好还会回来报复,因此接下来我还要仔细问问您儿子有关这东西的线索。”
虽然靠“搜魂术”赚过钱,但赵炎终究不是算命为生的江湖术士,并没有兴趣借着这个赚别人钱……因为他本身就不缺钱,要赚,其实赚人情更划算……毕竟以后要和第九局打交道,这种时候能有更广阔一点的社会关系不是坏事。
“钱的事您就先不用提了。事情如果无法解决,说难听了,有钱挣没命花。”
他的话语平静,但内容却让秦梅心惊肉跳。赵炎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形势很严峻……因为金钱在这样的问题面前,没有意义。
“我、我明白了。小川这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等下我去问问医生,昨天听医生说过三个月才能来检查钢钉和愈合状况。您现在去病房的话……”
“我其实想去看看那个护士的,但现在出现在医院好像不太合适。”
赵炎话说到这里,秦梅便会意道:“程护士的医药费我垫了二十万,她的家属过来了一趟,那意思说必须打官司,但我让助理和他们谈了,现在他们签订了协议,现在已经放弃起诉了。”
协议自然不是白签的,秦梅本身就是地产公司的董事,所以用一套西三环130平米的房摆平了对方。程新兰的父母虽然是北京本地人,但一家三代人都住在六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属于典型的底层平民。如今女儿受伤虽然让他们心疼,但一想到借此能捞一套价值过1500万的大产权房,说句难听的,真是“这波不亏”了。
这世界没那么多认死理的一根筋。一千多万的房子是他们三代人一辈子都奋斗不来的东西,在这样的诱惑面前,还有什么不能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