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向来是年轻男女私会的好时候。
“见面可以,别动手动脚。”二弟临走前,韩岳再次肃容告诫道。
韩江笑而不语,大哥这是吃到肉了,不懂他们饿汉的饥。
“走了。”他挥挥手,脚步轻快地去赴约了。
“你想去吗?”韩岳回屋问陈娇,小姑娘可能都喜欢看灯吧。
陈娇白日不爱出门,但她在乡下闷了太久,机会合适,她也想出去透透气。
看着不给她管钱的吝啬的新婚丈夫,陈娇试着问:“你陪我去?”
韩岳直接道:“那咱们晚饭早点吃,吃完就出发。”
陈娇高兴了,韩岳做饭时,她对着模糊的铜镜简单地打扮了一番。
吃完饭,韩岳刷锅,陈娇又回到屋里,从衣柜里将她陪嫁的一条兔子毛的围脖儿找了出来,严严实实的裹在了脖子上。晚上可冷了,陈娇虽然一直都嫌弃这围脖儿没有斗篷漂亮,但也绝不愿意冻了自己。
韩岳忙完进来,就见小女人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的,看到他才不臭美了。
“你这样去不冷吗?”
面对韩岳揶揄的目光,陈娇假意关心他,实则转移话题。
韩岳笑道:“不冷,走吧,三弟看家。”
陈娇就朝他走去,走了两步,陈娇忽然又折回去,翻出自己的荷包,塞进袖口。
韩岳皱了下眉,道:“我带钱了,你别带了,小心丢了。”
陈娇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这男人虽然没让她管钱,但也愿意给她花钱的。
她就把荷包重新放回柜子里了。
日头刚刚要落山,西天一片灿烂的红霞,村里屋舍散落,看起来比国公府封闭的后院要宽阔多了。前往镇子的路上,三三两两的都是要去看灯的村人,像韩岳、陈娇这样的小两口也有几对儿。
陈娇走得慢,两口子被后来的村人超过了好几次,每当有人路过,无论男女,都要回头看看陈娇。
陈娇偷偷将围脖儿往上提了提,连鼻子都挡住了,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韩岳觉得她这样,很可爱,可爱到他不想去看灯了,只想带她回家,扯下她挡脸的围脖儿,脱了她身上厚厚的棉袄……
想的正热,旁边的娇小姐突然绊了下,吓得韩岳一把将人拉到了怀里。
“哎,天还没黑呢,前面干啥呢!”
夫妻俩才抱上,身后就有村人吹口哨起哄。
韩岳忙将人松开了,嘴上教训道:“走路小心点。”
村人还在笑,他却怪她,陈娇不乐意了,一边往旁边走一边嘟囔道:“我又没让你扶。”
韩岳气笑了,他不扶,这冻得硬邦邦的地娇小姐真摔上去,还不当场掉金疙瘩。
因为这个小意外,到了镇子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小小的镇子挤满了来自周围村落的人,熙熙攘攘还挺热闹。
人多最容易出事,韩岳主动靠近陈娇,拉住了她手。
男人的大手比汤婆子还热乎,陈娇这才没躲。
晚上第一次出门,陈娇想逛不会逛,傻乎乎地站在那儿东看西看,韩岳就带着她沿着主道两侧的摊铺一个一个看过去。
“小娘子,来盏莲花灯吧?这盏卖的最好了。”摊铺老头热情地邀客。
陈娇多看了那莲花灯几眼。
韩岳问:“多少钱?”
摊铺老头瞅瞅陈娇,笑道:“十文。”
韩岳冷笑,当他不知道行情?这样一盏灯,五文就能买。
“旁边也有,咱们过去看看。”拉着陈娇,韩岳声音不高不低地道。
陈娇当他舍不得钱,围脖儿遮掩的小嘴儿不高兴的撇了撇,什么人啊,十文都舍不得给她花。
“哎,那边灯不如我的好,这样,我八文卖你了!”
摊铺老头急忙拦客。
韩岳懒得讨价还价,停下脚步道:“五文,卖就卖,不卖算了。”
摊铺老头上下打量他一番,心里十分嫌弃,第一次看见这么吝啬的男人,其他男人带了美貌小姑娘来看灯,哪个不是大手大脚的?
嫌弃归嫌弃,摊铺老头还是取下一盏莲花灯,递给了陈娇。
陈娇这才明白韩岳的目的,一下子省了五文钱,她顿时觉得韩岳挺厉害的。
“那边有卖糖葫芦的,你要吗?”走了一会儿,韩岳问她。
陈娇抬头,果然看见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
韩岳一看她的眼神就懂了,再拉着她去买糖葫芦,别人挑糖葫芦得仰着脑袋,韩岳个子高,挑起来特别容易。下面的糖葫芦颗粒又小又少,一文钱一串,中间的两文,最上面的糖葫芦最大最好,三文钱。
“我要这个。”陈娇抬手指了最上面的一串。
韩岳就觉得,那串的山楂都比娇小姐的嘴大了,她可真贪吃。
但这次他没讲价,直接掏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