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人啦——”那女人尖嚎一声。再看张老虎,早已奔上前来,把王小妮的手腕扣在手里,右手高高举起,正要往下落的时候,吴蔚手疾眼快,马上叼住了他的手腕儿。
他双臂一用力,把斗鸡似的两个人分开了。高喝了一声:“我看哪个敢再动!”
在场的人像被孙猴子使了定身法,都定在了原位。尖嚎的女人最先反应过来,冲着王小妮又要下手。刚才她吃了个哑巴亏,说什么也得找补回来。
吴蔚一把拉住了她,推到了张老虎那头儿。他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张老虎的老婆。
“我说了,哪个再动,就别怪我不客气!”吴蔚冷着脸,初冬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泛出瓷色的光,看得人直晃眼。
“不客气,不客气你能把我怎么样?”那女人散着头发,脸上冒着串串的血珠儿,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尖着嗓子吼道。
“事儿有事儿在!谁再动手,那就别再想走出这个院子!你们可以到乡里、到县里去告我,但有一点你们得明白,我是这个村的驻村干部!我得对这里的一人一物、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负责!”吴蔚冷声说道。
这里离派出所很远,真发生什么群体事件,等派出所的人来了,恐怕已经酿成恶果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吴蔚得变身,即是指挥员也得当个战斗员。虽说双拳难敌四手,但他始终相信,邪不胜正,他站在全体蛇仙老百姓的立场处理问题,公道自在人心,百姓会理解的。
吴蔚的声音虽然不高,但现场的百姓感受到了他的真诚。一些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开始慢慢退场,大多数人选择了相信。
“你们到屋里来,把今儿这事儿好好说道说道。谁也不许打架,如果想要动手的话,把我打趴下,然后你们再较量,我就不管了!”这种情况下,吴蔚只能靠拳头说话。
农村人对拳头有一种崇拜,与本能无关,只是对强者的敬畏和服从。吴蔚一直在为自己庆幸,如果有幸再遇到那个拾荒者,他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王小妮瞪了那女人一眼,走进屋子,坐到了最结实的那把椅子上。张老虎“唿哧——唿哧——”地喘着粗气,先把自己老婆推进屋,随后也走了进来。
吴蔚注意到,三溜儿和强生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进来。今天这事儿,跟这两货肯定有关系,少不了他们的挑拔。
吴蔚没理他们俩,两人讪讪地走进来,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你们俩来干什么,这里没你们的事儿,出去!”王小妮发话了。她觉得,这是一次极其重要的会议,这是张马两大家族在掰手腕儿,两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来这儿,能顶个屁用?
再说了,他们俩来,老马家只有自己一个女人,跟老张家比就势单力孤了,吵架都处于下风,更不用说动手了。
吴蔚知道几个人心里都窝着火,这个架,打的一点理由也没有。王小妮到底是个女人,话一出口就显出心胸不太宽广,吴蔚暗自摇了摇头,对小哥俩儿说道:“你们俩要是没事儿,就把外面那些木头劈了。”
小哥俩儿对视一眼,也不知道他们交流了些什么,三溜儿站起来说:“老虎,有话好好说,你要是敢跟大哥炸毛儿,回来老子收拾死你!”
吴蔚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小子,真敢说!胡子拉碴的张老虎站在他面前,居然有点手足无措。
忍着就要冲口而出的爆笑,吴蔚瞪了小哥儿俩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拿出二十块钱,“你们俩要是有空,整二十块钱的肉来,今儿咱们吃肉、喝酒!”
“不用,我有钱,今晚我请。”强生把吴蔚拿着钱的手推了回去。王小妮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自己在这里人单势孤,嘴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吭声。
这些人,一向跟她不和,如果真要冲突起来,她肯定要落败。她可是蛇仙村的村书记,真要落败,面子无处安放。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王小妮能屈能伸!
王小妮似乎感觉到,吴蔚的立场发生了偏移。年轻人爱扎堆儿,原以为老张家肯定会把吴蔚给赶出蛇仙村,两大家族的事情,不死不休,外人插不得手。说真心话,王小妮也不愿意这个年轻人陷在这里。小模样这么周正,给谁当个姑爷还不乐得屁颠屁颠的,这个烂摊子,他整不好,弄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她这心里也怪不落忍的。
强生和三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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