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练,不错吧?吴蔚,这位是四道沟的组织委员,闫五玲。”
吴蔚赶紧上前一步,梁宏涛叫她闫姐,那他叫闫姐肯定也没错。“闫姐,我是吴蔚,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闫五玲点了点头,脸上挂着笑,“吴蔚,嗯,以后就叫你小吴了。走吧,李书记一听说来了新人,可是高兴得很呢。”
吴蔚乖乖地跟着闫五玲身后,肩上背着包,一手提着行李,来到一辆更破的白色面包车前。闫五玲“哗啦”一下拉开车门,没贴膜的玻璃几乎掉下来。
闫五玲把肩上廉价的包包往后一甩,接过吴蔚的行李,“呯”地一声扔到了面包车后座上。吴蔚真心佩服起闫五玲来,这个女人,手劲儿真大。
“上车吧!老黄,回乡里!”闫五玲推了一把吴蔚,吴蔚觉得一股大力把自己推上了车,突然有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怎么像被抓进囚车里呢。
被称为老黄的司机扭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吴蔚,笑了笑,露出了因长期吸烟形成的一副黄板牙。
吴蔚赶紧冲他点点头,叫了一声“黄哥”。
“小伙子,哪儿人?怎么跑到穷庄破庙干巴井的四道沟了?”老黄一边发动车,一边大声问道,因为车子发动机发出的声音实在太大了。
“黄哥,我是龙宁城关人!黄哥去过吗?”
“去过!龙宁城关可是个好地方。怎么不在龙宁找个地方,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吴蔚只有干笑的份儿,没有接话,他也不知道怎么接。心说,这老黄怎么上来就说这种话,好像以为自己是主动来的,到哪儿不到哪儿,那是他自己能做得了主的吗。
闫五玲一上车,嘴便不闲着,不过不是跟吴蔚拉家常,而是跟老黄说个没完。吴蔚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嘴里提到的人名,他一个也没听说过,索性闭目养神。
出了县城,吴蔚才知道这路有多难走,哪里还敢闭目养神,没把他的骨架儿摇散,就是不错的了。
破旧的面包车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这里以后就是你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宿舍我已经安排好了。老陈,老陈!大学生到了,让人来帮个忙!”闫五玲冲着一间屋子喊道。
一个已经微秃的四十左右的男人走了出来,闫五玲介绍说这是办公室主任陈志远。
陈志远一看吴蔚,怔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地接过他的行李,心道,“这小伙子,眉清目秀的,长得一表人才,可以当咱们四道沟形象代言人了。”
吴蔚随他走进了自己的宿舍,一进屋,心就凉了下来。
尽管他已经想过千百遍宿舍的简陋,可还是被眼前的状况给惊呆了。屋子里只有两张铁架床和两张学生用的桌子。窗户用纸楞板挡着,门板掉了大约10厘米的一条。那张床是空的,看来这个宿舍只有自己一个人住了。
现在还是夏末秋初,如果到冬天,这间屋子门窗这个样子,那自己跟住在冰窖里有什么区别?
“小伙子,先将就着,李书记已经说了,这间屋好好收拾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呢。”看到吴蔚紧皱的眉头,陈志远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没事儿,陈主任,我自己动手收拾也一样。”吴蔚能说什么?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不管出现什么样的困难,他都得坦然应对。他吴蔚不是温室里长大的,他一直相信,逆境造人,越是这样艰苦的环境,越能磨练自己的性格。
“不挑就好,不挑就好……小吴,你先收拾一下,乡里食堂就在东面,一出门就能看到。厕所远点,在西南角。水,你到食堂大缸里去舀就可以了。一会儿我让他们买个桶和水舀来。”
陈志远说话不紧不慢的,看起来是个沉稳的人。
“那就麻烦陈主任了。”吴蔚点点头,说道。
“还有,下午李书记要见你,给你安排工作。上班后你就到办公室等着。”陈志远说完便走了。
乡里来了个燕北大学毕业的,这一下子可成了稀奇事。在他们这个小地方,大学生不是没有,但像燕北这种顶尖大学的毕业生还真没有。
吴蔚到食堂吃饭的时候,便吸引了诸多人的目光,乡里的人们好奇地打听着小吴同学,完全像参观一只熊猫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