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比剑。”
这名年轻剑师似乎刚刚沐浴过,他浑身洁净,甚至带着一种淡淡的芬芳花香,让人不由得联想到滚烫的池子里漂浮着大量的新鲜花瓣。
他穿着一身新衣,连剑柄上的缠布都是细细的重绑过。
他看着停下的马车,躬身行了一礼,道:“我来自韩地,千辛万苦,花了数月的时间才到了长陵,希望王兄成全。”
没有多少人觉得这名年轻剑师说的是假话。
因为他的确是标准的韩地口音,而且即便他刚刚沐浴更衣过,此时身上十分洁净,然而他的肌肤上还是烙印着一种唯有长时间的旅途才残留的味道。
王惊梦刚想要出声,但他身旁的林煮酒已经对着他摇了摇头。
林煮酒先行下了马车,他对着这名来自韩地的年轻剑师也躬身回了一礼,然后道:“今日不成。”
这名年轻剑师一愣,他的眼眸深处瞬间涌起强烈的失落,接着他便觉得被轻慢,脸上渐渐浮起两坨异样的红,“为何不成?”
林煮酒歉然道:“今日已有安排。”
这名年轻剑师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异样的红晕渐渐化为愠怒的神色,“素闻秦人悍勇,难道我千里而来,竟不能先行一战?”
此时这条街道上有无数的看客,听着这名年轻剑师和林煮酒的对话,原本也只觉得各自有各自的理由。
今日王惊梦的比剑对象应该已经确定,虽说王惊梦之前胜得轻松,但修行者之间的战斗十分玄妙,每多一战,或许便多耗许多精神,如此说来,林煮酒不想横生枝节也是正常。
而这名来自韩地的年轻剑师也有着他的理由。
既然之前巴山剑场想要激起秦人的悍勇之气,不想要秦人习惯委屈求全,想要秦人以秦人为荣,自然不应惧怕他这种外朝剑师的挑战。
他不是身在长陵的秦人,所以他觉得王惊梦应该先和他这样的挑战者一战,而并非去寻觅城中的秦人剑师。
林煮酒平静的看着这名有些生气的年轻剑师。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道:“秦人今后
也有勇气拒绝,而且这是长陵,外来的修行者也要讲规矩,你既然已经花费很多时间来到长陵,不急在一时,可以看完今日的比剑之后再定夺。”
年轻剑师却是冷笑了起来,“可是不敢?”
这条长街上顿时一片哗然。
在过往的数月时间里,相对于王惊梦而言,林煮酒显得很低调,甚至被长陵的很多人所忽略,但长陵的很多贵人却都偏偏给予林煮酒很高的评价。
剑以明意。
王惊梦就是巴山剑场顶在最前的那柄最明亮的剑,而不为人注意的林煮酒却可以将这柄剑所需要表达的意思传递到长陵的各个角落。
在长陵那些贵人的眼中,长陵之中的绝大多数人并不聪明,甚至绝大多数人可以用愚蠢来形容。
能让这些蠢人通过一些事情明白道理,并觉得很有道理,甚至在日常之中奉行,这便真的很难。
纯粹的武夫没有这样的能力。
然而林煮酒和那名来自胶东郡的女子郑袖,却似乎拥有这样可怕的蛊惑人心的力量。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