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把上灼烫的温度,也足够把贺氏烫得冒泡。
贺氏咬牙切齿:“你这个……杀千刀的,小贱人!”
孟娬手上一挑,用冒着黑烟的熄灭了的火把抵着贺氏的喉咙。
贺氏愤怒之余,万分恐惧,颤颤道:“我,我是你祖母!你敢这样对我!”
“祖母?你试图害我一家性命的时候,可没想过你是我祖母。”
只听孟娬轻笑,又森然道:“老太婆,作孽太多是要还的,我这个杀千刀的小贱人,大概就是老天派来收债的。今夜你敢放火行凶,就该尝尝这皮焦肉烂的滋味。我告诉你,我家里人要是少根头发丝儿,我会让你上了黄泉路也走得不安心。”
先前还满身歹意的贺氏又惊又怕,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后孟娬收了黑黢黢的火把棍子,贺氏忙不迭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就拼命往孟大家里跑。
只是路上黑,她又不看路,还没跑多远呢,脚下忽然一绊,就给摔下田埂,痛哼了一声,却不得不咬碎了压生生忍住。
孟娬置若罔闻,径直从田埂边经过,回家去了。
孟娬一进家门,看见殷珩正在等她,面上那清寒的神色消失殆尽,笑眯眯道:“阿珩,没事了。睡觉吧。”
殷珩也没多问。
只要她出门去追,就没有追不上那纵火犯的。也不难料想出是谁这么丧尽天良。
孟娬要怎么处置,那是她的自由。
不过第二天就听乡里人说,贺氏走夜路遇了鬼,结果一不小心摔下田埂摔断了腿,在别人家的旱田里晾了一晚上,到第二天才被发现呢。
照贺氏以往的脾气,被谁弄得这么惨铁定又要破口大骂了,而这次却相当安静。毕竟她确实做出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要是摊开了后果还要更严重一些。
贺氏只能整天在家里哀嚎,把孟娬咒骂了无数遍。
她胸口灼伤得厉害,起了几个大水泡,腿也动弹不得。请来的杨大夫给施诊用药,巴不得多赚几次医药费呢,怎会这么快让贺氏好起来。
期间,叶氏听说王家将养的王喜顺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便往王婆子家走了一趟,送了一篮子刚摘来的菜,篮子底下还有一些鸡蛋。
上次王家和孟大家撕破脸皮闹得很不好看,这还是叶氏第一次主动过去。
王婆子一见了她,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就差用扫帚赶人了,但见叶氏送来的东西,又哪有不要的,于是不客气地收下。
叶氏一贯圆滑,在乡里很吃得开,几句好话就让王婆子的脸色稍稍好转了。
王喜顺卧床休养了些时日,外伤已经好了,但就是小兄弟这次是彻底地灭了元气,王婆子正心焦地四下寻访名医呢。
叶氏询问了王喜顺的情况,还说知道哪里哪里有名医,有机会一定请到乡里来给王喜顺医治。
叶氏叹道:“虽然这件事我们也有责任,但打伤王喜顺的总归是孟娬,她下这么重的狠手,分明是要置王喜顺于死地。如今孟娬不知从哪赚来的钱,还盖起了新房子,再看看王喜顺还在病床上呢,真是想想都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