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 你让爷好找啊!”
黎酥只听这声音,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忙转过脸。
门口站了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老脸儿灰色三朵菊的库绸缺衿棉绸长衫,腰系嵌明珠腰带, 手拿吊玉坠的乌骨木折扇的俊美公子, 正是高凤岐。
而他身后站的两人, 头戴瓜皮帽, 身穿细布长衫,面目冷肃,竟是前头当街暴打钱斗升的那两个人!
想是他早就找到她了却没立刻出手, 而一直在暗中调查将她的事都摸的透彻,才会设下这么个妥帖的计策引她过来!
高凤岐见她看着自己身后的两人勾唇笑了笑,敲着手中的折扇缓缓走近她, 一派闲适贵公子的模样,目光中却是冰冷的:“你背叛了爷,爷还替你解了围, 酥酥啊酥酥,你说爷这性子是不是极好啊?”
黎酥被他逼的步步后退, 又听他喝道:“你是不是就瞧准了爷这好性子没拿你怎么样,你才愈发的无法无天,竟敢逃爷的婚!逃了爷的婚便罢了竟还跟个野汉子住一起了!”他说着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大步逼上来扬起了手。
黎酥吓了一跳忙又往后退了一大步警惕的望着他。
她那双漂亮的眸子正看着她, 仰着小脸娇花一样, 高凤岐那扬起来的手到底也没甩下去冷哼:“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好让你见识爷的手段!”
他话是这么说却没再动手, 见那人儿依然望着他不说话,想是害怕了,便缓了语气:“给爷个解释!”
他这话却是让黎酥愣了下:“给你个解释,你就不打我了吗?”
他什么时候打了!
见她当真是怕了,想是知道错了。高凤岐面上神色更缓和了些,勉强维持着冷肃“嗯”了声。
黎酥看了看他:“那你要听真解释还是假解释?”
解释还有真的假的!高凤岐那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又恼了几分。
黎酥也是个察言观色的,立刻道:“真解释就是我不喜欢你所以要逃婚,至于和你口中的野汉子住一起,想来你也知道了,我们两个成亲了,我喜欢他,他是我的夫君,我们自然要住一起的。”
她每说一句,高凤岐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最后都黑成了锅底,又扬起了手。
黎酥时刻防备着,一见他动作立时就退的远远的:“你说过不打我。”
高凤岐抖着手,咬牙:“去!去给爷把那野汉子杀了!”
黎酥一惊,见那两人当真应声要出去,立时冷了神色娇喝:“慢着!”
高凤岐铁青着脸,冷道:“你这时候求爷也没用了!”
黎酥没在躲避,缓缓道:“高林峰,冀州的观察处置使,一年的俸禄只有三百六十两纹银,但却能养的起九房小妾,住的起占了半条街的大宅子。这么说,高公子怕是没什么概念……”她顿了下解释道:“就说那京城里恭亲王住的宅子才是你们家的一半大小!”
她忽的这样,高凤岐有些呆愣。
他不说话,黎酥也没停继续道:“这便不说了,他还要供养你这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吃喝嫖赌,占地买宅一掷千金的挥霍,只靠他这点俸禄怕是还没你扔出去的一小半多吧!如此,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这些个钱财都是你那父亲高林峰贪污受贿得来的!”
“你……”高凤岐简直说不出话来了,倒不是因为自己老子贪污的事,而是眼前这人儿,明明还是这模样却为何忽然跟变了个人一样。
黎酥却不管他是何反应又道:“正所谓山高皇帝远,你父亲又是冀州的一把手,底下的官员几乎都被他同化,是以并没人收集他的罪证上报朝廷!”说到这里她微微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我收集了。”
至此高凤岐终于渐渐回过神,盯着她的眼神更亮了些:“你收集了又如何?”
黎酥笑道:“那所有的罪证都交托给了一个我最信任的人,每半月给她传一次信,若是忽然中断,她就会即刻将这些罪证递交京城大理寺,朝廷正值肃清风纪之时,到时候……”她没有明说,只提醒道:“为了我这么一个嫁过人的妇人弄的家破人亡,高公子,你可要好好思量清楚了!”
她说的这些确实是真的,早在她在黎府被这高凤岐缠上的时候就着手让奶妈出去找那些个地下黑市的人搜集罪证了,为的就是有一日她若当真被逼迫没了自保能力之时还可以有张底牌,这时候正好用上。
高凤岐听了果然没再说话,只是那紧盯着她目光越发的亮了。
黎酥只当未瞧见,福了福身子:“那小妇人就告辞了,我家夫君还在家等着我!”说着也不待他说话,谁也不看抬步就走。
那两个面目冷肃的人没得主子下令只互相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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