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盯着,禀报韩蛰后亲自去捉拿。
两名判将结实多年,虽非结伴逃命,于彼此性情习惯却都十分熟稔。
韩蛰不欲耽搁,正巧樊衡也在,搬出锦衣司的手段逼问刑讯,挖出许多有用的消息,安排部将前往拦截捉拿后,紧绷着的弦才算是松了些许。
出了议事厅,又单独召樊衡过去,安排锦衣司往西川等地查证罪名的事。
待这些忙完,走出屋,已是夜色暗沉。
客舍的甬道各处点着昏黄的等,深秋的夜晚毕竟有凉意,风灌进脖颈,通体生凉。
韩蛰揉了揉眉心,见没旁的事了,便往住处走。
白日匆匆一会,虽心焦喉燥,却不能在众目睽睽下举止出格。后晌至今连着奔波忙碌,无暇去想儿女情长的事,此刻精神松懈下来,那帷帽下窈窕的身段便又浮入脑海。
惯于冷沉的眸底深色更浓,他初时还能走得端方冷肃,渐近庭院,脚步不由加快。
客院不大,朱漆双扇的门推开,里头三间正屋,两侧各配精致厢房。
屋檐下挑着灯笼,正屋的灯烛光芒自窗纱漏出来,柔和昏黄。飞鸾飞凤姐妹俩跟两尊门神似的站在屋外,各自仗剑在手,站姿挺拔,分立左右。
见他归来,当即行礼,“大人。”
“少夫人呢?”
“在屋里——”飞鸾顿了下,补充道:“沐浴。”
韩蛰“嗯”了声。因此处有驻军守着,无数悍将环绕,无需担忧安危,便叫她姐妹俩都去厢房歇息,旋即进屋,反锁了屋门。
屋里的布局自是熟稔的,经过床榻,出门前随手丢下的衣衫已叠得整整齐齐。
铺得整洁的床榻上,有些微凹陷的痕迹,显然是令容坐过。
喉咙里不自觉的燥热起来,在沙场征伐中沸腾的血似乎又不安分,卷着火气往各处乱窜,连目光都稍得微微发热。他往浴房走,走了两步,索性将外衫脱了,只剩件中衣在身上,掀起浴房低垂的帘帐。
里头令容浑身浸在热水里,泡得正惬意,听见这动静,只当是飞鸾。
浑身舒适得不想睁眼,她双眼阖着,懒洋洋的道:“不必添水,若水凉了,我叫你。”
等了片刻,没听见飞鸾应声,却仿佛有种怪异的氛围萦绕在身周。
她诧异睁眼,浴房稍觉昏暗的灯烛下,门口站着个魁伟的身影,乌金冠下面容冷峻,鼻梁高挺,眉目如锋。那身子却仿佛紧绷着,像是潜伏在暗夜,欲伺机扑向猎物的虎豹。外衫早已不在,中衣半敞,露出里头结实健硕的胸膛。
目光相触,她下意识低呼,往水底沉了沉。
“夫君何时回来的?”她有点慌,怎么都没想到重逢会是这般场景。
离别前两人还赌气闹别扭,她哭得委屈又伤心,将韩蛰赶出屋子,凶巴巴得很。期间虽有数封家书,到底她面皮薄,没提过旧日的事,方才还想呢,待会等韩蛰回来,该如何跟他说话。谁料此刻,韩蛰竟这样冲了进来?
她有点手足无措,双手在水里绞紧,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韩蛰觉得满身血液仿佛都快冲到脑门顶了!
千算万算,预演数遍,甚至想好了在潭州见面时该如何跟令容说清楚那晚的争执,却未料她突然出现在跟前,还是这幅模样——
浴桶里热气腾腾,蒸出满室氤氲的热气。
她满头青丝铺散在肩,大半在浴桶外,却有许多沾了水,湿哒哒的垂落。热气熏蒸下,她的脸颊红扑扑的,仿佛涂了淡淡胭脂,红唇饱满而柔润,娇丽无双。那双眉眼……黛眉之下,杏眼灵动,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和手足无措的惊慌望过来,却分明有妩媚柔旖的味道。
旱了太久,这样的场景实在活色生香。
韩蛰咕噜一声吞下口水,冷峻的脸被浴房热气蒸着,竟似有些泛红。
浑身燥热腾起,他竭力克制,走近令容。
双臂按在浴桶边沿,十指不自觉地握起,冷清的眸中已然添了红丝,沉默将她望着。
令容愈发手足无措,双手抱在膝前,又往后缩了缩。
浴房里安静得针落可闻,彼此都不说话,那呼吸的声音却清晰落入耳中,令胸腔里砰砰跳起来,像是受惊的鹿、慌乱的兔,不知所措。
散乱洒着玫瑰花瓣的温热浴汤摇动,露出水底下大片的春光。
韩蛰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令容。”
“夫君……”
令容对着他的目光,微微垂首,湿漉漉的发丝滑落肩头,那样娇羞的姿态。
脑海里的话语尽数被遽然腾起的火焰烧成灰烬,韩蛰猛然俯身,揽着她后颈,径直压在她的唇瓣。柔软温暖的唇齿,被浴桶热气熏得潮湿,像是往燃烧的烈火浇了一瓢油,烧得浑身血液沸腾似的。
韩蛰将身子躬得更低,噙着她唇瓣,将她后脑桎梏在掌中,压迫而强势地撬开她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