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有些微微亮了,东方破晓。
我的思维还正在渐渐的恢复过程中,后脑被重重地拍了一下,疼得我一咧嘴,惨叫一声。
这才看到大牙、柳叶还有立春盯着我看,大牙的手还没有放下,见我回头了,他才大咧咧:“唉呀妈呀,来亮啊,你总算醒了,你咋的了,也太吓人了!”
我一瞪眼睛,问我刚才是怎么了,咋睡觉睡得那么死呢,叫都叫不醒呢?
也不知道大牙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脑袋到现在还隐隐做痛,我呲牙咧嘴地揉了揉后脑勺,从头到尾地把做的梦说了一遍。
当我说起梦里的情境时,现场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柳叶皱着眉头,大牙和立春张着嘴,目瞪口呆。
说完,我赶紧起身朝土包子走进去。回忆着梦里的情景,凭感觉在土包子上来回蹓跶,最后盯着昨天挖开的水洼子没有错,梦里的那座鬼楼就是这里。
他们见我在土包子上走来走去直到停下来,柳叶问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觉得梦里的鬼楼好像就在这里,要不咱们去镇上买点醋回来,试试灵不灵,不行咱再另想办法。”
柳叶听我说完,随后呵呵一笑,指了指刚才我们休息的那棵树下。
我到树下并排放着两只塑料桶,拧开盖子闻闻是米醋。
立春告诉我,这是她和柳叶去镇上的饭店花高价买来的,凑了好几家,才凑了这么两桶,不知道够不够用。
我冲柳叶很感激地笑了笑。这一幕正好让立春撞见,挖苦我说:“眉目传情,让人好生羡慕啊!唉,你说这人啊,就是不一样啊,我从小就是吃黄瓜尾巴长大的,命苦啊,不招人稀罕!”
我见形势不妙,赶紧招呼大牙拎着醋桶逃出来。
我们把米醋均匀地倒在了“灰背”上,别看这种“灰背”水浸不进,可这醋一倒下去,就像浇在了海绵里一样,“唰”的一下就渗了进去,看来,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瞅这意思,有戏。
不到五分钟,就看到“灰背”开始向外反气泡,浸出来一层白沫子。
这些气泡渐渐消失,我和大牙试探性地挖了一下,还没怎么用力,铲头就像切在豆腐上一样,直接进到灰背里。
我和大牙喜出望外,手中的铲把一转,用力向上一撅,一铲子就挖出来一大团灰泥,松松软软的,粘性十足,“灰背”层有一尺来厚,没用多长时间,就挖出一个近一米的大洞。
挖穿“灰背”层后,下面挖出一些碎石头子,又挖了半米左右铲子碰到一块硬物,凭触觉像是石头。把四周的泥土清理干净,果然露出来一段石桩下面埋的是块大石碑。
我和大牙甩开膀子继续挖,没想到这石碑这么大,挖了三个多小时,直到晌午了,这块碑才重见天日。
石碑露出来后,竟然是倒插在地里的,碑座在最上面,碑头却在最底下。碑身整体有三米多高,宽不到一米。除了碑头上镌刻的云纹图案稍稍有些破损外,其余的部位都保存的很完整,碑身的正反面都刻着纹。
大牙指着碑座惊呼道:“王八驮石碑,这东西好像有讲究!应该是庙里的东西,你们说这碑咋还倒过来了呢?这可真是王八翻身了!”
其实我早就看见了,这东西根本就不是王八,叫“赑屃”,也称“霸下”,是龙的九子之一,看着与王八十分相似,但也有很多差异,赑屃有一排牙齿,龟类都没有,赑屃和龟类在背上甲片的数目和形状也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