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真的没事?”她眼底的火苗还在跳动,给那张本就俊俏的脸孔涂抹上了几分灵动。
程牧游心口一颤,忽然不敢再看她,他垂下眼睛,怕无法言喻的心事从眼底流泻出来,被她发现,“你关心我?”
晏娘神色一僵,呆住了,她兀自站了许久,才扯下自己的一块裙角包在程牧游的伤口上,然后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龙涎草,搀扶着他朝马儿走去,“先回去吧,流了这么多血,就算是皮外伤也不能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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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迎着寒风艰难地朝新安城前行,若不是马背上的人一直催促,它早停下来找处遮风的地方歇着去了。可是现在女主人一反常态,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它也只得拼力朝前走,半点也不敢耽搁。
晏娘见程牧游肩上的被鲜血浸透了,忙将自己的皮坎肩脱下来给他披上,一边轻声鼓励道,“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城里了。”
程牧游虚弱地点点头,一直勉励张着的眼皮却缓缓阖上,头也耷拉下来,靠在晏娘肩头,一动不动。晏娘知道他失血不少,若是在这么寒冷的天气下睡着了,恐要出大事,于是她忙将他摇醒,俯在他耳旁说道,“官人,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不可骗我。”
程牧游抬起眼皮轻声一笑,“你问,但凡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便问了。”她清清嗓子,“你从不问我为何嫁给你?从不问我为何帮你父亲?我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程牧游被她这一连几个“为何”逗笑了,虽然知道她是为了让自己清醒而故意为之,他还是决定不拂了她的好意,“夫人还有问题吗?索性一此全部问出来。”
晏娘眼睛一转,挑起嘴角,脸上浮上一抹调皮的笑,“有啊,我最想不通的就是你既然喜欢我,那晚为何又要推开我?”
这次,程牧游被彻底问住了,他捂住嘴干咳了几声,缓缓扭过头正视晏娘的眼睛,语气中的戏谑已然消失无踪,“我也有一个问题,若是夫人能回答我,我就告诉你答案。”
晏娘一向嘴强牙硬,被他这么一激,当然不会轻易服输,只笑道,“我才不会像官人这般遮遮掩掩,你问我答便是。”
程牧游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她的眼睛,晏娘也盯着他看,她忽然有些好奇,因为她发现那双深邃的眼睛中有一些东西,它们一直都在,只不过静水流深,她以前竟未曾发觉。
可是现在,它们似乎被压抑得太久,终于到了喷薄而出的时候。
这些,是她所不了解的,却又急切地想去探知的一些东西,于是她也定定地看着程牧游,与他的目光缱绻在一处。
“夫人一步步接近我,直到后来嫁给我,并不是因为我这个人,而是因为我的姓氏,确切的说,因为我是程德轩的儿子,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