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整天,现在也累了,我服侍他们早早休息了。”秀秀轻声道。
“那两个官爷呢?”
“我让他们去屋里待着,他们也不肯,非得守在院中,方才,我拿了几个热馒头给他们,两人还非要塞给我几个铜板,生怕占了咱们的便宜似的。”
金琛点头,“都说程大人为官清廉,他的手下也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只是,”他摇头吸了口气,“娘子,你说,他们到底在怀疑什么,为何要守在院子里?”
话音刚落,他便觉得怀里的人身子一紧,像是冻住了,他不解,又一次对上秀秀的目光,蹙眉问道,“娘子,你怎么了?脸色青白青白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闻言,秀秀垂下头,未几,又狠狠把头昂起,目光中却流露出一点坚毅来,她压低声音,却将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晰异常,“官人,今日听那程大人的意思,你的死因不是突发恶疾那么简单,我仔细想过了,你走的前几日,饮食上皆和我们一样,没有任何不同,唯一一点,就是那坛老酒了。爹身体不好,所以从不喝酒,小煜那时年纪还小,你们也不让他吃酒,所以那坛酒只有你一人喝过。”
金琛挠挠头,眉间的纹路越陷越深,“娘子的意思是,有人在那坛老酒中动了手脚?只是那酒翁就放在灶房里,灶房每晚都是上了锁的,外人也进不去,又怎么可能被人动了手脚呢?”
秀秀凝望他紧锁的眉头,心中忽然一动,伸手将金琛抱住,“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也许是我会错程大人的意思了,今天官人也累了,我去给你再换盆水,你泡了脚早点安歇吧。”
说着,她便掀开被子要下床,没想身子被金琛抱住了,他把她抱得很紧,勒得她胸骨都痛了。
“秀秀,”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飘飘忽忽,透着无尽的疲惫,“若我和小煜注定只能活一个,我真的希望活着的会是他。”
“可我希望是你。”秀秀转过身,伸手把金琛抱得紧紧的,仿佛想将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不管你是谁,别走,留在我身边,不要走。”
第二句话她是在心里对自己说的,金琛听不见,却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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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蒋惜惜看着屋内的烛火灭了,便朝冻僵的手心猛呼了几口气,冲蹲在墙根的徐子明轻声说道。
徐子明咬了一口已经凉透的馒头,随便嚼了两下,就急急吞下,这才对蒋惜惜说道,“蒋姑娘,你白天有没有发现,这金氏可是从头到尾没有落过一滴眼泪,我打听过了,金琛死后,她便照顾金家老小,和金煜的感情不可谓不深,都说长嫂如母,可是金煜死得那般惨,她为何一点也不伤心呢?”
“大人一定也发现了她的异常,所以才让我们守在这里,咱们就等着,看看这两口子腹中的鬼胎到底是什么。”蒋惜惜揉了一下鼻头,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不远处那扇漆黑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