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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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娘走进院中时,程牧游还双膝同跪于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拳头。
晏娘见他这般,忙走过去扶住他的肩头,关切地问道,“官人,你怎么了?为什么跪在地上?”
程牧游没有回答,他虽被她搀扶起来,两眼却仍然死死地盯在自己紧握的拳头上。
见他的神态有些疯魔,晏娘心里一凛,柔声问道,“官人,你切莫如此伤神,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
程牧游却像没听到她这句话一般,忽然摊开手,旋即,又将拳头死死握住,用极轻的声音冲晏娘说道,“她为何每次见我都攥着拳头,为何?”
听到这番驴头不对马嘴的话,晏娘心中讶异不已,“她?官人说的是谁?”
程牧游扭头望向晏娘,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她之所以不敢把指甲露出来,是因为心虚,她的指甲在杀那个孩子时被刀柄震裂了,所以和旁人生的不同。见到官府的人,她第一反应便是要将它藏起来,怪不得,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却一直未曾想明白,原来证据就在这里,在董氏的身上。”
晏娘吃了一惊,乌黑的眼珠子溜溜一转,“官人的意思,董氏就是藤壶?”
程牧游深深点头,随即,又把地上那两张残破的囍字拾起,拿到晏娘眼前,“夫人请看,这两个字都已经被狂风吹得残破不堪,夫人是否还能分清,它们原来各自贴在何处?”
晏娘不解他所说何意,只能顺着说下去,“既已经被风扯坏,又怎能分清哪个是哪个?”
说到这里,她忽然瞪大眼睛,看向程牧游,过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有人偷天换日?”
程牧游望向院外,眸中的色彩逐渐加深,“惜惜功夫甚好,若只凭藤壶一人,恐无法将她置于死地,所以,我虽猜到了董氏就是藤壶,却仍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对付惜惜的,直到我看见这两个囍字,才终于想清楚事情的缘由。”
晏娘点头,神情也变得凝重,“官人,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话音未落,程牧游已经擦着她的身子朝院外走去,口中急道,“夫人,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史飞虽然守在虞山村,但是藤壶狡诈多端,我不放心,怕再被她跑掉了。”
话说完时,他人已经到了院门口,清隽的身子很快便被黑暗吞噬了。
见他走远,孔周才从角落中现出形来,他走到晏娘身后,喝了口酒,这才说道,“姑娘,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晏娘回首看他,脸上泌出一抹笑意,“孔周,肉身不腐,是为何故?”
孔周摇头,“不可能,肉身已死,魂魄便会离体,魂魄既去,剩下的便只是一摊死肉,又怎会不腐?”言及此处,他倒吸一口凉气,酒葫芦脱手掉在地上,“除非,那人的肉身还没有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