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夫人神色一滞,垂头想了半晌,终于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我一向不管董家生意上的事,所以即便母亲和官人与他人结怨,我也是不知道的,不过大人,您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母亲是被官人所杀,官人又畏罪自尽,这两件事既已分明,又怎会牵扯到他人?”
程牧游摇头,“此事疑点颇多,现在说定论未免为时尚早,不过我方才进来时,听到几个下人们说夫人要遣他们离开,此事可当真?”
董夫人阖首,“民妇不愿再留在这个伤心地,索性变卖了家财,远走他乡,省的再睹物思情。”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能对大人来说,找出案子的真相是最重要的,可是于民妇而言,既然官人已死,我便什么都不想再追究,因为他不在,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即便抓到真凶,也换不回我夫君的性命,那对我来说又有何用呢?”
正说着,蒋惜惜从门外走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布袋,走到程牧游跟前,将它放在地上,“大人,属下在废墟里发现了一些炭块。”
“炭块?”
蒋惜惜把袋口摊开,里面便露出一些黑乎乎的炭块,拳头般大小,共有十多块。
“大人,这些炭块在废墟里还有很多,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程牧游俯身蹲下,拿起一个炭块搁在手里仔细端详,口中喃喃道,“这是木柴,烧火用的木柴,被烈焰一烧,便成了炭块,只是这西厢房又不是灶房,怎么会有这么多木柴?”
蒋惜惜行了一礼,接着说道,“属下也发现了这是木柴,所以专门去问了下人们,可是他们说昨日灶房中的木柴并没有少,这些东西他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了。”
程牧游微眯起眼睛,“这倒怪了,这董宗源想自尽,房中便有大量的木柴,仿佛有人知道他要死,所以提前准备好了一般。”
蒋惜惜“咦”了一声,轻声道,“除非是地府的阎罗,否则一个人的死期另一个人怎么会知道呢?”
***
出了虞山村,程牧游便停下脚步,自上而下地俯视这座烟云缭绕的小山村。见他许久不说话,蒋惜惜便走到他身边,悄声请示,“大人,您对此案还有疑虑?”
程牧游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房屋,淡淡道,“我虽有疑虑,却不知该疑谁,这也是此案让我最觉得棘手的地方。”
蒋惜惜点头,“也是,董家三口人现在就剩下了一个董氏,可是她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至于动机,她更是没有,我们今天也找下人们询问过了,他们都说那董氏孝敬婆婆,与董宗源夫妻和睦,是个温顺善良的女子,这些描述与我对她的认知倒是没有出入。”说到这里,见程牧游望向自己,她便摸摸鼻头,接着说道,“不过大人说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打草惊蛇,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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