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爷孙两个互相望望,似乎谁都没有回过味儿来,或者说,迁都这两个字对于他们来说太过于遥远和陌生,就是能明白其字表的意思,也无法参透下面的错综复杂和暗流涌动。
于是,老头儿便自顾自接着说了下去,“太祖奔赴洛阳考察之前,群臣上书不断,纷纷提出不适合迁都的理由。有说京邑凋敝宫阙不备,有说郊庙未修百司不具,还有说军食不充壁垒未设,更有甚者,说洛阳天气太热,不适合皇帝和百官居住。可是太祖并没有听他们的,而是按计划到达洛阳,并在郊庙祭天。”
“有意思的是,太祖正准备祭天的时候,一连几日的阴雨天忽然起了变化,长空万里阳光灿烂,太祖非常高兴,直说这是迁都的吉兆。而一些曾反对迁都的官员们,也转变了想法,倾向于迁都洛阳。”
小孩儿咂咂嘴吧,“可是,听说汴梁的宋宫雕梁画栋,华丽雄伟,太祖皇帝他为何要巴巴的到西京来呢?”
说完这话,他吃了爷爷一记榧子,“莫要胡言乱语,小心祸从口出。”
老头儿笑道,“小孩子懂什么,我也是从别人处听说的,和你们爷俩个说道说道,大家都莫要当真,咱们只图个趣儿。”
小孩儿揉着脑袋,“老人家,你倒说说看嘛,太祖他为什么非要迁都不可?”
老头儿盯着他乌溜溜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扶着腰慢慢站起,“因为啊,汴梁的宋宫里面出了怪事,把好好的一个皇宫闹了个鸡犬不宁,所以太祖才急着要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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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骤然而至,来得粗犷、豪爽,没出一刻钟光景,就已经将地上浇透了。
云锦和兰薰并肩走出宴春阁,顺着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路朝飞华池的方向跑,两人身上的缎子衣裳已经全湿了,绣鞋上亦沾满了稀泥,跑了没多久,便差点滑了两个跟头,不得不躲避到一处长廊下面歇息,想等雨停了再继续赶路。
云锦整理了一下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手搭凉棚朝大雨深处望了望,口中急道,“娘娘还等着我去御厨房给她拿香药藤花呢,这雨也不知道几时才停,娘娘等急了可怎么好?”
兰薰上前安慰道,“云锦姐姐,你莫要着急,咱们娘娘一向通情达理,善待宫人,她知你因为急雨误了时间,绝不会责怪你的。”
云锦莞尔一笑,“娘娘心善,我倒不怕被她责备,只是最近娘娘总因为前朝的事情愁眉不展,没有什么胃口,今日好容易想进些吃食,却让我给耽搁了,哎,你说我焦不焦急。”
兰薰摇了摇嘴唇,上前拉她的手,轻声问道,“云锦姐姐,前朝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云锦斜她一眼,“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为好,省的将来给自己招祸......”
话说到这里,她眉心忽然微微一蹙,目光越过兰薰的肩膀落到后面幽暗的长廊拐脚处,“兰薰,你看那里是挂着一块白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