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剪纸刀工精细,色彩浓艳,种类有鱼虫鸟兽,花草树木,亭桥风景,还有一些活灵活现的生活场景,每一张都构图饱满,造型生动,淳朴中透着细腻,纤巧里不失浑厚,鲜灵活脱,别具一格。
邹小同拿起一张“孔雀如花”,只见一只孔雀立于枝头,展开它那像屏风似的羽毛,满树如霞的桃花也绽开轻薄的花瓣,似乎在和对方比美一般。
邹小同忍不住鼓掌,“公子,这些真的都是你剪的?这鸟儿像要活过来似的,太好看了。”
李云泽抬起头,“喜欢吗?喜欢就送给你了。”
听他这么说,邹小同雀跃着起身,将那张剪纸捂在胸口,嘴里却说道,“不行不行,爹说了,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
李云泽被他口是心非的模样逗乐了,他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笑着说道,“放心拿着好了,我会和你爹说的。”
闻言,邹小同笑得见牙不见眼,慌得忙要去屋里拿他那只装满了“宝贝”的木匣子,生怕怠慢了这张宝贵的剪纸。可是,他刚打开门,却看到院外匆匆奔过去一队人,每人都木着张脸,更有甚者,还拿着防身的木棍,看起来一副大敌当头的模样。
邹小同站住不动,脸上写满了迷茫,“公子,他们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做什么呀?”
李云泽也看到了那些像潮水一般奔涌过去的村民,他略一沉吟,遂抬头道,“一定是出事了,小同,你快掺我出去看看。”
***
连蒂冢旁边聚集了乌央乌央的一大群人,邹小同搀着李云泽在挤得严严实实的人墙外面转了几圈儿,才终于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用尽全力钻了进去。
可是刚来到里面,邹小同便后悔了,他惊呼一声,将脑袋藏到李云泽腰间,两手死死得拽住他的衣服,一动也不敢动。
李云泽一手轻抚他的发髻,眼睛却死死地盯住那个倒在石碑旁边的男人身上:那男人仰面朝天,手臂和双腿折出怪异的形状,就像道家的“卍”字,他的眼珠子不见了,眼眶中的鲜血已经凝固,变成了两坨乌黑,看起来怪异到了极点。
“公子,那两个女人又出来害人了是不是?她们为什么要挖人的眼珠子,我哥就是这样,这个人也是如此......”
李云泽将他搂紧了一点,“小同,你见过这个男人吗?”
邹小同不敢回首,只拼命的摇头,“没见过,他不是村里的人,我不认识他。”
李云泽点头,目光在石碑周围细细掠过:那里土石平坦,荒草萋萋,并没有被挖掘过的迹象,可是,石碑边上,分明放着一口破旧的布袋和一只沾着血迹的铲子,草丛中,还隐约可见一根折成两段的铁钎。
他心里嘀咕:这人分明是来盗墓的,只是不知为何突遭横祸,竟然被挖去了眼珠子。可是这连蒂冢中葬着的两个女子怎会如此凶悍,不仅要杀人,还要将人的眼珠子残忍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