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么想,心中却仍是怕了,毕竟刚才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血腥,尤其是将醒来时环翠的那句话,到现在还回荡在她的脑中,久久不能散去。
她说:“小姐,你会像我一样莫名大了肚子,被腹中那东西撑爆掉,身体四分五裂,不知散落在何处。”
想到这里,钟敏慌得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还好,她的小腹一片平坦,没有一点怀了身子的迹象。
她额头上的冷汗落了大半,这才觉察出身上的中衣俱已湿透了,夜风吹进窗口,让她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个寒战,忙贴着床重新钻进锦被,冲门外唤了一声,“端茶进来,我渴了。”
守夜的丫鬟似乎睡着了,并没有人回应她。钟敏于是不耐烦地又叫了一声,“死蹄子,睡得比我还香,小心我明天揭了你的皮。”
话刚说完,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钟敏以为那小丫鬟终于被自己唤醒了,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眼皮不抬地说道,“怕了?以后学机灵点儿,再敢打盹,我就......”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人当空掐断了似的。
因为,她看见一双脚,一双没有穿鞋满是泥垢的脚,它们就立在自己床边,和她隔着不足三尺的距离。
钟敏吞下生平最难咽的一口口水,忽然伸直脖子,张口便要喊人。可是那人还是快了她一步,他利落的抬手,重重地落下,将斧柄精准地砸在钟敏的脖后颈上,然后看着她翻着白眼,软绵绵地倒在自己面前。
***
不知过了多久,钟敏的神识终于轻飘飘地重新回到她的脑袋中,不过就在这几欲苏醒的时候,她却觉得小腹处传来一阵疼痒交杂的滋味儿,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自己的肚脐一般,难受异常。
意识终于重新聚合于一处,她惊恐地张大眼睛,伸手就朝自己肚腹上探过去。
可这一下她却扑了个空,手掌悬于肚脐上方,许久都没能落下。
或许用“扑空”二字并不是那么确切,因为她的肚皮上本就没有任何实体,可是,她却有一种感觉,一种确确实实不容置疑的感觉:她的肚皮上原本趴着什么,那东西有些扎人,像是长满了头发一般,只是,在手指即将要触上它的那一刻,它却凭空消失了,就像融化在这黑夜中似的,不留一点痕迹。
黑夜......
想到这两个字,钟敏瑟缩着打了个寒战。是啊,这里为何这么黑?她平时虽然没有点灯睡觉的习惯,但是大户人家,院子中都彻夜燃着油灯,屋里总也不会漆黑至此: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点光线,像是堕入了深渊一般。
脑中划过一道白光,钟敏终于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那个男人,那个像野人似的男人,冲她高高举起了一柄生锈的斧头,她只觉脖子一阵钝痛,后面的事情,就都不知道了。
原来,她竟是被他掳走了,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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