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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惜惜听得头皮发麻,握拳问道,“那妇人......怎么了?”
那人朝屋子一指,“大人,你们自己进去看吧,我......我实在是不敢再踏进那房门一步了,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他话音刚落,里面便传出一阵阵哭嚎,声音极其悲痛,令闻者都要为之落泪。
晏娘一言不发的朝房里走,程牧游和蒋惜惜跟在她身后,几人掀开门帘刚走进屋内,就被一阵浓重的血腥味逼得朝后退了几步,可是在看清屋内的景象时,却都愣住不动了。
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面色苍白,杏眼微睁,显然早已没了气息。她丧命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整个床榻都被她的鲜血染成了浓烈的红色,血迹在她身周散开,她单薄的身子就像一朵怪异的红花的花芯。
她的整个腹部整个不见了,像是被炸碎了一般,血肉横飞,将墙面也染成了惊心动魄的红色。
床边伏着三个人,除了罗氏父女,另外一位年轻男子应该就是罗老大的儿子罗毅。如今,他已经瘫软成一团,连哭声都弱了下来,只能从嗓子深处发出一两声虚弱的哀嚎。
晏娘环屋看了一圈,终于,将目光落在墙面那扇破掉的窗户上:窗棱都碎掉了,木屑落了满地,只在墙上留下一个圆洞,露出外面黑得吓人的夜色。
晏娘朝窗子走过去,伸手在残余的窗棱上摸了一把,又将食指探到鼻下仔细嗅了嗅,这才折回到床边,蹲下身对罗毅说道,“先收起眼泪,告诉我,告诉程大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毅本来还悲不自胜,可是晏娘的声音却有种让人不能抗拒的魔力,再加上程牧游也走过来,在一旁蹲下,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示意他将事情全部说出来,他便抽泣了几声,轻轻说道,“大人,我家娘子临盆在即,所以今天我们便没有同爹去河边祭奠我娘。到了傍晚的时候,娘子忽然说肚子疼,而且疼得厉害,我怕她快要生了,赶忙让邻居帮忙去叫产婆,可是从邻居家回来时,娘子她躺在床上惨叫不已,她的肚子......她的肚子......”他像是陷入到及其恐怖的回忆中,竟然无法再说下去。
程牧游在他肩头轻轻一拍,“罗毅,你若不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我们便无法帮你。”
罗毅悲痛的点点头,接着说道,“娘子她的肚子似乎一下子胀大了一圈,连衣服都被撑得裂开了,而且......而且里面那个东西在剧烈的跳动着,一下接着一下,似乎是想冲破她的肚皮蹦出来一般。”
“等等,罗毅,你说里面那个东西,你娘子腹中怀着的难道不是你们的孩子吗?”
罗毅惊恐的张大眼睛,“大人,你见过没出世的孩子动得这么厉害吗?像跳动的皮球似的,就连产婆都被吓走了。”
程牧游一怔,赶紧问道,“那后来呢,那东西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