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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牧游正色道,“只是这样。”说完这几个字,他便起身,冲二人各行了一礼,“晚辈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东西没有收拾,就先行告退了,大伯和父亲请慢用。”
看着程牧游走出门外,程国光才纳闷道,“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了?可是那日,迅儿如厕归来,从袖口摸出一只小瓶子,瓶子外面还缠着一张写满字的布条,上面说这瓶中装的是泽漆的汁液,要他将之涂在晏姑娘的手背上,如此这般或能驱除她体内的邪物。”
程德轩眼睛一转,“这倒也说明不了什么,牧游是为了救大家,又不是为了单救她一人。”
程国光在他臂膀上一拍,目光中颇有深意,“最关键的是,那布条上面还写着让迅儿不可用量过多,一点点就够,否则留下的疤痕太深,以后便不好医治了。”
见程德轩不说话,他轻笑一下,“怎么,你也觉得不对是不是?在那个危急的时刻,他还在为她着想,这不是真情流露,又是什么?”
***
天空像被海水洗过一般,蓝得透亮。门前积着半尺深的枯叶,被风一吹,打着旋儿飞扬起了来,旋即又均匀地铺洒下去。
蒋惜惜眯眼望着头上那块金光闪闪的门匾一会儿,手在大门上敲了一敲,“晏姑娘,是我,我进来了。”说着她推开大门走进去,见晏娘正坐在石桌旁,一手拿针一手握着花绷子,正在认真的绣着什么。
看到蒋惜惜进来,她展颜一笑,招手示意她过来,蒋惜惜于是走过去,低头看着她手上的绣品,“大雁南飞,晏姑娘真是应景,只是,”她指着旁边的一排小字,“这是什么诗?”
“塞雁高飞人未还。”晏娘轻声念道,脸上却多了一丝凄苦,不过,她很快便将它掩饰下来,笑着问道,“姑娘今日来有何贵干?”
“我是来向姑娘道歉的。”
“道歉?”
蒋惜惜点头,“那日在沼泽地,姑娘因为我的缘故被邪物所附,若不是大人的妙法,可能就被她夺舍了。”
晏娘疑道,“蒋姑娘何出此言?”
“掉进沼泽中的时候,我的脚被一样东西钩住了,使劲挣脱之时,官靴将那物什划开,后来我才想明白,那东西应该就是一口牛皮袋子,而晏姑娘你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她趁虚而入的。”蒋惜惜正色道。
晏娘抚着下颌,“怪不得,我当时只觉后腰酸痛,却没想是被那邪物钻了空子,”不过,她很快便抿嘴一笑,“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蒋姑娘何必记挂在心上,还如此客气,专程带了东西上门赔礼。”
见她盯着自己手中的盒子,蒋惜惜有些不好意思,她把那精致的实木盒子放在桌上,“这倒不是我带来的,我们家老爷到新安来了,他说在荆门村时姑娘帮了大忙,所以专门从汴梁给姑娘带了些东西过来。”
晏娘抬头,眼中闪过一道亮幽光,“你家老爷,你是说程德轩?”(本卷完)